其語聲不高不揚,緩緩而出,但冰冷異,一字一字如同萬裁玄冰所鑄成,入耳頓感身心俱寒。
就連隱身一旁的曲玉楓,都被少女這陰寒無比的語聲,所震懾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暗道:
“其語因何突然之間,變的如此陰冷刺耳呢?”
藉樹影隱身的狐心華陀邢吾非,這時,突又陰陰的一笑,道:
“數十年來,還沒有人敢對老夫,如此狂傲無禮,今天我要大開眼界,看看你這丫頭有什麼高明的手段,能傷得老夫一根汗毛。”
語聲中身形一晃,向後飛掠過去。
少女突又冷冷一笑,低叱道:
“站住……”
狐心華陀邢吾非聞聲,依身將掠起的身形,停下下來,回頭冷笑道:“丫頭你不用怕,老夫此去只是想略盡地主之誼,提早趕返窩居,命下人準備盛宴,靜候芳駕來臨。”
少女又冷“哼”一聲,緩緩說道:
“口是心非之徒,妄想藉極,掩飾你那詭詐的陰謀,如果你膽敢,妄逞惡念心謀不軌的話,那你是自趨死路。”
我舉手之勞,可將你倚若金湯的“平陽穀”,化為一戶死域。
稍停繼續冷冷的說道:
“孤心華陀邢吾非你不要以為我這是危言聳聽,我讓你看一樣東西,當知姑娘所言非虛。”
語聲中右手向懷中輕輕一帶。
只聽“呼”的一聲,十數丈外一株高大的楊樹上,突然燃起一團,耀眼慘白的光焰。
在光焰之旁的樹身上,掛著一隻烏黑髮亮的長形鐵籠。內中有兩隻,周身雪白,長約二寸尾短鼻小,赤紅雙睛,其形如鼠之物,在籠內遊走不停,“吱!吱!”之聲不絕於耳。
第十二章 兩敗俱傷
光銳驟亮,隱身矮叢之後的曲玉楓,急忙瞬望去,見狀心裡不由一楞,暗暗想道:
“原秋是兩隻白鼠……”
他向鐵籠中的兩隻白鼠,注視有頃,也沒看出什麼特異之處,心裡不免對少女的話,發生了莫大的懷疑?
他真不敢相信,憑這兩隻小鼠,就能使機智絕倫,功力深厚的孤心畢陀就範,目光在疑慮中,向左慢慢移去。
狐心華陀邢吾非在慘白光耀眼的光焰照射下,已現出其真面目。
只見其年約六旬左右,霜發白鬢,鷹鼻鷂眼,雙目深陷眼合之間精光暴射,肩背敬向上拱。滿面陰驚之像。
一看就知他是一個,工於心計,城府極深之輩。
就在那團慘白耀眼的光焰,乍明之際,狐心華陀邢吾非的面部神情,微微一怔,接著立時驚容,變顏變色。
曲玉楓見狀,對少女所說的話,有了幾成相信,不過,他實想不出,那兩隻白鼠,究竟有什麼利害之處,而能令一代梟雄狐心華陀邢吾非之色變。
那個少女目光如電,一瞬不瞬的盯視著邢吾非,又冷冷地說道:
“邢吾非你可識得籠中之物……”
邢吾非的精神在一變之後,瞬又恢復原狀,目光一掃少女冷哼一聲,道:
“就憑兩隻玉羽飛貂,能奈何得了老夫,你不放出玉羽飛豹便罷,否則……”
冷哼一聲繼道:
“管教他們有來地去……”
語聲甫落,呱的厲叫一聲烏鴉大小,周身金光閃閃利爪如鉤頂生一目的怪鳥。隨著邢吾非袍袖猛抖之勢,飛了出來翱翔一匝,輕輕的落在邢吾非的肩上,獨目光之內碧光閃閃,望著籠中的兩隻白鼠,作勢欲撲。
籠中的白鼠,自那隻怪鳥,出現之後,神態之間顯得緊張而怯懼,“吱吱”之聲,不絕於耳。
邢吾非望望少女,又望望鐵籠中的兩隻雪白小鼠,面露得意之色,又陰森森的說道:
“丫頭,你可識得老夫肩頭之物……”
“你若知難而退,老夫絕不為難於你,放你一條生路。”
少女目光突然轉厲,盯注著邢吾非,冷冷的說道:
“邢吾非,聞聽人言,你機智絕倫,今日一見才知你是一個自滿無能,徒負虛名之輩,你也不想—想姑娘如無制勝之策,豈肯白白送掉兩隻,萬金難求的珍獸玉羽飛豹。”
你已深中穿腸毒焰,至多盞茶後即腹腸寸斷,無藥可救,如果,你能即時承諾交出蟾肝,蟒膽的話,我就將解藥給你。
不然,後果如何?你當會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邢吾非,聞言,臉上的神情,一變再變他對少女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