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敢冒然臨近探視,怕招致誤會。
他將身形匿於一業矮木之後,遙向石屋張望過去。
這時,突見石屋右側的竹林中,人影—晃,從中走出一男一女來。
他仔細一看,那個女的,正是被其從狼群中救出來的那名少女。
只見神情慘淡,珠淚連連。
雙手挽扶著一個,皓首霜鬢老人,從竹林中,步覆踉蹌的走了出來,看情形已身極重的內傷。
曲玉楓好奇而緊張的,注視著這一老—少的—舉一動,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煩亂緊張之感。
不知為何,他始終不敢向少女正視—眼,只偷偷的用目光,在少女的玉靨上,一掠而過,絲毫不敢多停留一刻。
他的心情雖然如此緊張,卻無絲毫邪念。
當少女挽扶著,那位老人,離著他隱身的樹葉僅有數丈之遙。
他緊張的連氣息,都有點發粗,強行抑止呼吸,直待少女挽扶著老人,走出好遠之後,才長長的吁了—口氣。
他望著少女及老人的背影,神情之間一陣猶豫後,才毅然呼喚著雪猿尾隨老人及少女而下。
行約盞茶之久,老人已呈不支之狀,氣息發粗,狂咳不已。
曲玉楓為避免形跡外洩,—路行來,儘量將身形隱蔽不露。
老人的連聲狂咳,已使他意識到,老人的傷勢實在不輕。
此時,少女已將老人扶坐在地上,—只玉掌緊緊把扶著老人搖搖欲倒的身形,嬌靨上的神情,更行黯然愁傷。
老人喘息有頃,緩緩舉起,神光瘓散的雙目,望著少女顫聲道:
“瑛兒,為父已傷致內腑,回生無望,看來這復仇重任。將落在你的身上,只是……”
“長眉緊唇,妄想找老賊報仇,無疑以卵擊石……”
至此,老人的語聲低啞,已不成聲,又喘息一陣,才繼道:
“你要謹記我言,萬不可輕舉妄動冒然從事,直到功力有成自信能勝過老賊時,再來報仇,否則,為父將死不瞑。”
瞑字出口勝巳氣喘如牛,無法再繼說下去。
接著張嘴出幾口烏黑血塊濺在了少女一身。
少女見狀,只嚇得玉靨蒼白,雙目之內淚如決堤之水,頻淌而下。
胸前衣襟,盡被淚水沾溼,手足無措,咽聲說道:
“爹,你的傷勢雖重,只要在天黑之前,我們趕到萬師伯處,依他老人家的絕世醫術,定能設法治好你的傷勢。”
老人望著少女將頭一搖,發出—聲,微弱的苦笑,道:“瑛兒,總然你師伯,現在趕來,亦將束手無策。”
因為我的五臟內腑,已支離破碎,非醫藥所能奏效。
再者:此地距離你萬師伯隱居之所,至少要有百里之遙,以我這寸步難移重傷之身,要想在日落之前,趕到你萬師伯處,勢比登天還難。
少女朱唇輕啟,咽聲哭喊道:
“爹爹,您……”
老人將手一擺道:
“瑛兒,但有一線生機,為父何嘗願死,只因自知必死無救,多費唇舌,而徒亂人意,只望你謹記我言,我死而無憾……”少女如帶雨秋棠,泣聲嘶啞。
老人閉目稍息後,才再緩緩睜起無神的雙目,望著少女輕嘆一聲,伸手入懷,取出一本薄薄的絹冊,道:
“瑛兒,這是你師祖,集畢生心血,精製而成的橫流塞源劍法,深奧宏博。”
數十年來,為父雖不斷的參研,然而亦能領悟其十之—二,今傳留於你,望你好自為之,有成之日,即是替為父復仇之時……”
曲玉楓在少女與老人,黯然泣語時,已潛至近側。
當他看到少女那裡,悽愁衰傷的神情時,竟—掬同情之淚。
睜著一雙,淚眼模糊的大眼,從林中疏隙中,向老人及少女望著。
這時,少女已伸出抖顫不已的右掌,從老人手裡接過那本絹冊,正待放入懷中時。
驀地,右側的高樹上,突然傳來一聲:“桀……”狂笑,老人及少女,聞聲神色倏變。老人不加思顧即沉聲說道:“瑛兒,注意……”
曲玉楓亦被這刺耳的桀桀……狂笑,驚的神情—楞,本能循聲望去。
只見一條長大的人影,尤如—雙巨禽直奔老人及少女凌空飛撲而下。
事起倉促,他根本未加思考,順手一帶,一根手指粗細的樹枝,隨手而起,接著身形輕晃,亦凌空而起。
迎著那條長大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