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他心裡始終沒疑惑的是,賊為什麼只戲弄他而不下毒手呢?
以賊徒們有用意目的,感到茫然不解。
他沉思有頃,不得要領,喃喃自浯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我註定喪命在此谷的話,縱有天通之能,也是難挽回天命……”
他思忖至此,心神大定,豪氣陡增,不安的心情已一掃而空。
摒除思慮,靈臺空明,目光再度投向那座紅閣及圍繞其周的碧波,只見碧波始終平靜如鏡,無絲毫流動的跡像。
他現時雖然處在步步危險的之境中,他到底是一個年未弱冠,童泯的孩子。
種種險惡並壓抑不住他那好奇之心,擲手一試之念油然而生。
然而,當他瞬目欲視之下,不由大感失望。
因為此谷巖行堅硬,草木不生,他想找—株草木投入水中,一試谷水是否如店家所說的那樣險惡,都無法辦到……
兩條劍眉不由微微一皺,望著光滑的巖壁及石道,滿臉流露著失望之色,突然間他臉現喜笑。
接著就見他伸手,由衣襟上撕下巴掌大一塊,就準備用力向水中擲去,而目光亦本能向水面望去。
只見水面距他佇身之處,僅有七八尺左右遠近。
他神色之間,先是一慚,隨即是恍然而悟,啞然大笑,自道:
“真是糊塗已極,不知不覺降到了谷底,都未能發覺。”
自喃聲中,不禁將頭輕輕一搖,併發出一聲無音的苦笑,右手拇食指一鬆,那塊布片,即向水面飄過去。
他大睜著一對黑白分明,精光閃爍的大眼,向那塊布片望著臉上的好奇之情,有增無減。
未幾,那塊布片,已飄落水面。
果如店主之說,就在那塊布自觸及水面的剎那之間,連眨眼的工夫都沒有留,就沉入水底,消失無蹤。
曲王楓向水面注視一頃,才慢慢的直起身腰,瞼上的驚奇之情,並未稍退,相反的更深更濃。
隨即發出一聲,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低籲。
他足下的這條棧道,環水一匝,像是人工雕鑑而成的。
人著棧道,直奔那座谷中紅閣,打量過去,只見那座閣內燈光閃爍,像是有人定居於內。
他正行走間……
驀然。
發現水中有一條五寸來長的石樑,橫於水中,直達彼岸。
那條石粱貼著水面,如不臨近的話,實難發現。
他正在打量水中這石樑時,耳邊突然聽得,那水中紅閣內傳來—陣蒼老的語聲,道:
“小姐,那娃兒在閣外,跪了整整的一天一夜了,我看……”
曲玉楓一聽,還以為是說他,但聽到最後,始知另有其人。
可是他心裡也感到萬分驚疑。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哼”打斷了那蒼老的語聲,道:
“文娘,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難道對我的脾氣還不清楚嗎?言出如山,從不更改,唉……”
此人改字出隨即發出一聲充滿了無限幽傷的長嘆。
頓了頓又繼道:“那孽障就跪上十年八年,我也不會再回心轉意……”
語聲清脆甜美悅耳已極,像是發自一少女之口,但其說到最後,語聲竟變得低沉憂鬱,令人聞而心酸。
原先發話的人,又用她那蒼老的語聲說道:“小姐……唉……”
一聲小姐之後,再無下文,深沉的長嘆,代替了她未完的語意。
這片斷的對話,使曲玉楓對定居於閣的之人,產生出強烈的好奇和驚懼之意。
思如潮,在他的腦際盤旋著。
他凝神默默的思索著………
首先他由語聲及稱謂中,判斷出至少有兩人以上住於閣內,並屬主僕身份,被稱謂小姐之人,並身懷絕學,內功深厚。
因為他佇身之處,距那座紅閣,至少亦有七八十丈之遙而那位被稱謂小姐之人的一字一句,一聲一語,都是遙遙送達他的耳邊。
清晰逼真聚而不散,歷久始絕,耳鼓都微感震盪。
再者,他由閣內兩人的談話中,聽出好像兩人與“萬山紅宮”無絲毫關係。
可是,他又不敢肯定此兩人就是與“萬山紅宮”毫無關係。
因為,他對賊徒留字晤此地的用意無法得到確切的剖釋。
他沉思有頃,心裡猛然一動,暗道:
“此莫非是賊徒們有計劃的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