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的大卡車至少三四輛。怪不得會發生車禍,這樣快的速度、這樣不考慮他人的行為,不發生車禍才叫奇怪。
抹抹臉,感覺抹了一把灰下來。好了,這下不愁不像了。
光是剛才站在車上就已經被人嫌棄,現在再撲一身灰,嘿嘿!
說真的,放棄這個新興職業還真有點可惜,沒事拿來感覺一番也好。
前方就是處在漩渦中心的泗塘小學。校門口很熱鬧,正巧是中午放學時間,放學出來玩耍的孩子很多,還有很多小攤販集中在學校附近,每個攤販前都圍繞了一群孩子。
一股奇異的臭味飄來,甚至掩蓋了垃圾山的異味。簫和揉揉鼻子,呵呵一笑。油炸臭豆腐,他喜歡!
當簫和拎著蛇皮袋吃到第四串油炸臭豆腐,在他還沒有發現那天那名發出冷哼的女拾荒者時,垃圾山上一個行動怪異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為什麼說他行動怪異?
這人的穿著就像一個拾荒者,也許他就是一個拾荒者。但是沒有一個拾荒者像他那樣,對著一個相同的地方一個勁兒挖。他周圍二十公尺以內已經給他挖了好幾個坑。
就在簫和吃完四串油炸臭豆腐的工夫,那人看起來已經比一開始看到時矮了至少五十公分。換句話說,那裡應該被他挖出一個洞來才對。
抹抹嘴,簫和心裡充滿好奇。他在挖什麼?下面有什麼好東西嗎?為什麼其他拾荒者不來跟他搶?難道這裡也有地盤之分?
想著想著,簫和的腳不由自主向對面垃圾山走去。
「你在挖什麼?」
洞已經被挖到此人腰部,一股刺鼻的、經過發酵的異味鑽入鼻孔。
簫和揉揉鼻子,味道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刺鼻,習慣就好了。想想看自己兩三個月的還是這些人中的一員,這才過了多久?就不適應了。
拾荒人沒理他。
「大哥,歇歇。抽根菸。」簫和很利索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當地煙,撕開口子,遞到拾荒人面前。
一個勁挖啊挖的拾荒人終於肯抬起頭,警惕地打量了簫和幾眼,最後把目光落到面前的香菸上,猶豫了一會兒從裡面抽出一根。
「小弟剛到此地,好多事不懂,大哥給指點指點啊。」簫和殷勤地笑,趕緊又摸出打火機。
拾荒人屁股一抬,就勢坐在了垃圾坑邊緣上。簫和立刻為其點上火。
「啥事?」這是一名年約四、五十左右,臉上皺紋很深、頭髮髒到全部黏成一條條,長得矮墩墩卻很結實的拾荒人。
拾荒人放下鐵鏟,一隻手下意識地搓搓大腿,對簫和點點頭。狠狠吸了一大口,抬起頭緩緩地吐出煙霧。
「沒事,就想問問這裡有什麼忌諱沒有。」簫和也在他身邊蹲下。
「忌諱?有啥忌諱?別惹這片地的主子,就啥事沒有。」
簫和了解地點點頭。他自己做了大半年的流浪漢,對這種地方的運作並不陌生。一般這種地方都會有一明一暗兩個地頭蛇,在暗中收取一定的傾倒垃圾費用,有的還能開出收據。
在明處的一般都是長居垃圾山的某個拾荒者,收取一點微利,專門負責在被查處時和相關部門扯皮。而暗中的那個才是真正的受益者,相關部門想抓的也是這個人。
可惜的是那些傾倒者明明很清楚這種收費不合法,但想到只要有收據,他們付錢了,就有權利傾倒,相關部門要罰也罰不到他們頭上。當然也有那種連錢也不付直接倒完就跑的車主。
查無可查,管無可管,逐漸就形成了這大片連綿不斷的垃圾山。
「那就好。小弟打算在這裡發點小財,把這裡挖出的東西運到大一點的城市,那裡收購站給的價要比這裡高很多。小弟有個兄弟是搞運輸的,可以幫點忙。」簫和放下釣餌。
「哦。」沒想到拾荒人反應卻比他想象的冷淡得多。
簫和再接再厲,「大哥,我看你人挺實在,這樣吧,小弟一個人也弄不了多少東西,你看你有沒有興趣參一腳,絕對比你現在賺得多。
「如果你擔心,我可以先把你找到的東西按照這裡的償付給你,等我兄弟在大城市把東西賣了,扣除了運費,再把尾款給你,你看怎麼樣?」
「……你付現金?」拾荒人眼中閃爍幾下,怎麼想自己都不吃虧,不由有點心動。
「那當然。」簫和乾脆也在坑邊坐下,開始胡扯挖什麼比較賺錢,又說他自己跑了多少城市,現在在老家已經蓋起二層小樓,還買了新拖拉機,又說幹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