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跑生意,又怕對手和警察找上我們母子,所以才一直不敢回來,連個訊息都沒有。”
“十五年孤兒寡母的生活,還有對父親的想念和怨恨,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了的。我一夜沒睡,坐在母親墳前,天亮了,我跟他說,我要學你的手藝。”
閉上眼,無力地垂下頭,祈明涼一生中最為晦澀艱難的日子被他僅用寥寥數語講述出來。
喬夜隱的震撼不異於聽到了天方夜譚,她吃驚地張大瞭如玫瑰花瓣似的小嘴,愣愣地看向祈明涼,說不出話來。
她是一個被保護得太好,或者說被禁錮得太嚴密,這些年,喬夜隱只知道,駱家的生意不完全合法,遊走在黑白兩道之間。
可她永遠也無法想象,祈明涼也有這樣的過去,怎麼可能,這個在她眼中儼如天神一般完美無缺的男人!
“現在你懂了?這樣的我,是不是還是你腦子裡幻想的那個完全溫柔無害的好人?”
看出喬夜隱的失神,祈明涼忽然微微提高了音量,扭過臉去,床頭溫柔的燈光在他白皙的面龐上投下一道暗影,無意間形成少許猙獰。
甚至沒有注意到他語氣的變化,她只是懵懂地看著他,她一直以為,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或許駱翀手裡握有什麼把柄作為要挾,原來,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從父親那裡繼承了全部的天賦和技巧,祈明涼是個天才,而駱翀是個野心家,怪不得兩個人一拍即合,將源源不斷的財富運往駱氏的通天帝國。
伸手捏住喬夜隱的下頜,讓她抬起臉來,祈明涼仔細審視著她的表情,自然也看得出她眼底的複雜情緒。
“今晚是你主動過來的,小夜,你說一匹狼,能忍住藏起它的尖牙多久?五年,十年?”
說罷,他用力按住她的後腦,狠狠地吻了下去。
喬夜隱手裡的酒杯,和他手裡的酒杯,霎時一起打翻,未喝完的金黃色液體潑灑在他純白的床品上,一圈痕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