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味覺……為什麼,要迫害他的角膜……
因為這雙角膜,她再次對凌涵生敞開心扉。她記憶中的男孩子,那個對她無限溫柔無比真情的男孩。
因為這雙角膜,她再次和凌涵生來到馬爾地夫。離開了爭鬥不斷的NTK,過了三天幸福快樂如同海鷗般自由的日子。
因為這雙角膜,她在失明前還要迫害了他的右眼,侵佔他的光明,掠奪他的一維世界……
“涵生,如果我們沒有遇到過該多好?”她枕在他的肩頭,雨水繼續濺落,她卻毫無感知,而是沉浸在幻想裡,“涵生,如果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你是凌家的繼承人,是世家子弟,是高高在上的人,我對你而言是再平凡不過的人,平凡到就像是你腳邊的一枚塵土……”眼淚橫落,跨過鼻樑,打溼在他高階西裝上。她揚起嘴角微笑,“如果是那樣……”
“如果是那樣,我會在你陌生的眼光中形毀神銷。”
眼睛再次被水霧矇住視線,她伏在他的肩頭抽泣,幾乎要咽斷了呼吸,“即使心裡再難受……即使心裡再悲傷,也比失去一隻眼睛好啊!”
“遊夕婕,”凌涵生將她從懷中推開,雙手握著她的雙肩,深黑色的眸子望著她流淚的臉龐,他堅定的不帶任何猶豫地說:“你失明瞭,我把右角膜移植給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事。如果六個月後你再次失明,我把左眼角膜給你,依舊心甘情願。所以現在,停止哭泣,我們上車。”他拉著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許她任何反抗。
大雨滂沱,雨滴鑽進她的衣領,一寸寸在侵佔她的肌膚。渾身冰冷,她被涵生拉著走向跑車。童年的雨天,涵生也是這樣牽著她的手走回家,兩旁髒亂不堪的積水上開遍了紫色的野花,濺出的汁液印成滿地斑駁。
涵生,一直是涵生,從來都沒有變過,溫暖地握著她右手的人,給予她光明的人,不離不棄的人……一直都是他。拿什麼償還……她要拿什麼償還……這場沒有終結的愛。
夕婕坐在副駕駛位,凌涵生開車送她回家。
他卻發現她開始顫抖,她低著頭,窄小的下巴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