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想象的聲勢隆重。
鐵海棠緩緩的由位子上站了起來,那張看來極其斯文的白皙臉上,忍不住現過了一絲戾容:“尊駕昂藏七尺之軀,何以裝聾啞?未免令人不齒!”
話聲方歇,就見黃衣人臉上霍然罩起一絲怒容,那雙炬亮瞳子倏地睜得又大又圓。
各人下意識地俱不禁吃了一驚,以為他被鐵海棠一番話激起了怒火,眼前即將要尋人出手,一時情不自禁地都心中一動,哪裡知道是錯會了意。
眾目睽睽裡,即見黃衣人閃爍的一雙眼瞳子在環視眾人一週之後,臉上竟然興起了一番猶豫,就在各人心存納悶的當兒,驀見黃衣人張大了嘴。
各人心存不解,卻不知一看之下,俱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噤。
倒不是黃衣人嘴裡多了些什麼,卻是少了點東西——少了那根婉轉多柔的舌頭。
那根舌頭自齊根處為利刃所切斷,雖然這件事絕非眼前發生,可能事隔多年,但是那斷傷之處卻是鮮紅染目,觸目者無不驚心動魄。
鐵海棠雖然也曾想到他可能真是一個啞巴,但是必屬於先天性的天啞,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竟是屬於後天人為所致的傷殘,一看之下,由不住為之怦然心動,那雙長眉禁不住皺了一皺——一個傷殘者最不能忍受之處,即在於人前暴露其短,黃衣人雖然有極好修養,卻也由不住在吐露斷舌之後,現出了一片悻悻之色。
他冷峻的目光,逼向鐵海棠,其悲憤大是不能自已。
“鐵某人冒失了!失禮之處,務請壯上海涵!”一面說著,他轉向身邊的乾堂堂主瀟湘俠隱歐陽不平道:“煩請歐陽堂主,呈上紙墨,請這位壯士賜告大名,並請明示來意!”
歐陽不平恭應道:“遵命!”轉身自案頭上取來文房四寶,用一托盤託在左掌,轉向黃衣人身邊站定。
整個堡壘廳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各人目睹黃衣人諸多異狀,無不對他心生好奇,極欲知道此人的姓名以及出身來歷。
歐陽不平手託文房四寶在黃衣人身前站定之後,向著後者冷冷一笑道:“壯士用墨!”
黃衣人伸手拔出狼毫,飽蘸墨汁,舉筆待下時,微作猶豫,微微頓了一下,終於落紙雲煙。
每個人的眼睛都睜得極大,然而當他們看清了出自黃衣壯士筆下五個大字狂草時,俱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