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一人啞聲叱道:“什麼人?”緊接著弓弦聲響,“刷刷!”一連射過來兩枚箭矢,一個黃衣漢子,居高臨下,由大樓一角陡地躍身撲下來,掌中一口鬼頭刀更是不容分說,摟頭蓋頂的向著寇英傑猛劈過來。
寇英傑倒是吃了一驚,想不到以自己之謹慎,居然也會驚動了外人。拂大袖,捲起了一雙箭矢,盤身翹首,一抬手,已拿住了這人力劈直下的刀鋒,就勢右掌輕舒,噗一聲,已按住了黃衣人後肩琵琶骨上。來人連一口氣也沒有喘出來。頓時就被拿住了穴道。一時間,他身子抖動得那麼厲害,只覺得寇英傑加諸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掌,象是蘊含著一種奇異的功力,突地身上一陣發麻,隨即呆立不動。
寇英傑把他身子抬過一邊,使之貼壁而立,只見他剔眉張目,揚刀作勢,乍然一見之下,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竟是被人以玄功鎖了穴道。
然而,由於這名黃衣弟子的出現,卻已使他敗露了身法,不旋踵間,三四座星樓上,都有了驚動,無數道孔明燈光自四面八方齊射了過來。一時之間,山莊裡便響起了噹噹雲板聲。這般情景之下,寇英傑自不便再停留下去,雖然即使以身犯眾,他也必可穩操勝券,然而那麼做卻顯然有違他來時之初衷。就在眾聲紛壇叫囂的一刻,寇英傑已經一路輕登巧縱的來到了迎賓閣。似乎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使他感覺到有點不妥。當他足尖方自一踏入客房的一刻,猝然向外退出了一步。也就在這一刻,當前嗡然一聲作響,一蓬黑油油的暗器沒頭蓋臉的直向著他全身上下擁了過來,寇英傑猝然一驚之下,一雙大袖倏地向空中一揮,暗中透出真力,使出武當一脈的流雲飛袖之功,雙袖開闔之間,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聲響,已將來犯的一天暗器,全數捲入袖內。
值此同時,一條黑影,直由他睡房中,快速的向外闖出。
寇英傑一聲冷笑道:“無恥之徒,打!”雙袖乍翻,收集入袖的數十顆暗器鐵蓮子,有如出巢之蜂,呼嘯著反向這人沒頭蓋臉的打回去。
來人顯然大非泛泛之流,只觀其出手氣勢,手眼身步,已大大透著不凡。面迎著寇英傑反擊出袖的一天鐵蓮子,這人鼻子裡冷哼一聲,只見他身軀霍地向下一矮,雙手同出,一片錚錚聲響,滿空鐵蓮子,竟吃這人用內家聚合之功,全數收集在掌握之中。緊接著,這人擰腰一翻,已閃出七八尺外,仁立在寬敞的樓廊一端。
寇英傑心中一動,挺身作勢,一連向前踏進六七步,將對方逼迫至戰圈之內。
在這個形勢角度裡,對方若想不戰而退,顯然大非易事,雙方勢必非要見個真章不可。
“好功夫!”寇英傑目光炯炯的打量著面相朦朧的這個人:“朋友你且慢走一步。”話聲出口,左手迎風一晃,事先扣在手上的一管“千里火”,倏地一響,吐出了尺把長的碧色火苗子,廊子裡頓時增添了一番亮度。
光亮照耀之下,來人已無所遁形。寇英傑微微一怔,長眉一軒,道:“閣下何人?”
火光閃爍之中,這個人冷麵無顏,下巴上滋生著七八十來根狗蠅鬍子,上額以及兩腮,刻塑著深深的幾條紋路,顯然是一個極為陌生之人。
冷麵人其實並無退志,他目瞪寇英傑手上的火光。冷笑了一聲,咬牙切齒的出聲發話:
“相逢何必曾相識,寇英傑,某家今夜是特為領教來的。”語音聲沉,卻似有意壓低了嗓子,變幻嗓音發出來的。
寇英傑道:“好!”說罷身形一長,左臂猿伸,已經攀住廊子裡的橫樑,千里火前送,已把壁間所設定的一盞三蕊琉璃燈點燃,隨即飄身而下,隨手收起了千里火。
不意起落之間,卻予人以出手之機。冷麵人就在寇英傑身子甫一落下之時,猛然穿身直上,冷哼一聲,雙手左右交合著,倏地向當中一擠,向寇英傑兩肋上抱過來。寇英傑身形岸然不動,顯然預備實接他這一招。
冷麵人臨到雙掌與對方兩肋幾乎已將接觸的一刻,才恍然驚覺,只是其勢再想退身已是不及,一不作二不休,他乾脆運足了功力,倏地雙掌向正中一擠,噗一聲,聲如擊革。
在冷麵人的一雙鐵腕之下,寇英傑的兩處腰肋,深深的凹了進去,然而不旋踵間,寇英傑的兩肋又復升起。
冷麵人全身急劇的顫抖了一下,一雙鐵腕硬硬箍著寇英傑的雙臂兩肋。
似乎是互爭生死的一刻,果真冷麵人功力精湛,在他內力束縛之下,寇英傑非但一雙臂腕勢將報廢,而且兩肋也休想得能倖免,一經觸及,非死不可。可是,反過來說,冷麵人如果功力不濟,一經寇英傑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