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才會形諸病情,此刻費神針這三針下去,使得她部分穴路暢開,精神一振,隨即向費老頭點頭表示謝意。
費神針這頭三針,只是一個虛頭,旨在換取對方信任而已。接下來的四針,在針術上名喚“四象空穴斷命針”,一經下身,端視下針人之手法輕重,可使受針者產生麻、軟、昏、死之不等現象,雖是出自醫家之手,還可收殺人之效。
他又哪裡知道,眼前這個姑娘那身精湛的武功造詣,豈是他所能騙得了的?
彩綾儘管在病弱之中,卻仍然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她雖不精針術,只是全身上下一百三十六個大小穴道,以及每個穴道的穴位用途,卻是瞭若指掌。
費老頭捻動手上金針,隨後把三根金針拔出來。這一剎那,他眸子裡交織出一種險詭的表情,敏感的郭彩綾立刻心裡一驚。
費老頭看著她,掩飾地笑了笑,將四根金針分夾在五指縫內,隨手隔衣向著郭彩綾頸下那塊方寸地方按下去。
那裡藏有人身四處穴道,分為俞府、氣戶、雲門、嘆中四處重穴,在針術穴上名喚“四象中極”。
費老頭不愧是施針的高手,這一手四穴的絕技,確是堪稱一絕!四根針分夾在他五指之間,方自向著對方“四象中極穴”上落去,就在這一時,郭彩綾陡地翻起手來,五指輕舒,電光石火般的快捷,噗的一聲,已刁在了費老頭的右腕上。
費老頭大吃一驚,用力地向下一按,還想把手上針強行按入對方穴路,無奈在對方那隻纖纖玉手力持之下,一任他施出了全身所有力道,休想按下分毫。這一驚,不禁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這老頭兒另一隻手上尚還持有三根金針,一不做,二不休,他陡地向下一煞腰,飛快地向著彩綾“心砍穴”上刺來。
這一手依然不能得逞,就在他的這隻左手几几乎已經沾在了彩綾衣邊的一剎那,陡地一陣奇酸猝麻之感,透過了他的腕脈穴路,一下子傳遍了全身。一個深精穴路,靠認穴吃飯的人,居然會被別人制住了穴道,說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費老頭頓時呆若木雞,全身就像是石頭人一般的被定在了當場。他心裡可是明白得很,知道自己已被對方拿住了穴道,心裡一急,一張瘦臉完全變成了青色,忍不住發出了抖顫的聲音。
郭彩綾一個骨碌坐起來,她的那隻手兀自緊緊地扣在對方腕脈上,想是用力過甚,深深地摁入對方肌膚之內:“姓費的,你好狠的心!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竟然想毒手害我性命!”郭彩綾說話時,一雙明亮銳利的眸子,狠狠地盯視著費老頭,後者情不自禁地身上起了一陣顫慄,大顆的汗珠子由他臉上直淌下來。
“說!”郭彩綾睜大了眼睛道:“是誰要你這麼做的?”
“是……”費老頭身子雖不能動,尚還能出聲發話,當此要命關頭,哪裡還敢恃強,禁不住連口討饒起來:“大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是誰要你這麼做的?你說了,我就放過你,要不然,哼!姓費的,你可得小心著我的……”
“是……不是,”費老頭上下兩片牙關打顫:“老夫只是給小姐取穴和血,大小姐您……錯怪了我。”
“哼!還想胡說!”一面說,她手下加了些勁道,費老頭登時全身麻軟,雙膝一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就先廢了你這隻手!”邊說邊自運勁,費老頭頓時就覺出那隻手腕上像是加了一面鋼箍,在對方五指著力之下,他那隻手腕子毫無疑問地隨時都將會折斷。
費老頭殺豬也似的叫了起來:“大小姐饒命,我說……我說……”
郭彩綾身子向後倚了一下,她那隻緊抓在對方腕脈上的手絲毫也不放鬆,費老頭身子被她拖得前進了尺許。“你快說!”郭彩綾那雙眼睛瞪得極大:“是李快刀,還是劉二柺子?”
“是李……”費老頭全身顫抖著:“他們兩個都有份兒!”
“好呀,”郭彩綾心裡狠狠地說著:“姓李的,姓劉的,居然竟敢乘人之危,看我饒得了你們!”
費老頭見她聽後一直在發呆,只以為她是怕了李快刀,當下吶吶道:“大……小姐,李大掌櫃的可不是好惹的呀,他命令我這樣做,我敢不從命嗎……大小姐,您開恩放了我吧!”
“沒這麼容易的事情!”郭彩綾冷冷笑了一下,她雖然病勢不輕,可是那種鋒凌的俠女氣質,卻實在令人打心眼兒裡畏懼。
費老頭要是能彎腰早就磕頭了,心裡一害怕,眼淚鼻涕交相涕泗不已。
郭彩綾打量著他道:“你告訴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