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殺不誤,甚至於她看到不順眼的人,動輒亦鞭撻相待。
其他類似的各種傳說就更多了。
這些傳說,在甘秦地面上,到底還有幾分真實性,一到了處處,可就難免人云亦云,完全走了樣,十分之中能有一二分屬於真的已是難能可貴了。
正因為對於這類的傳說聽得太多了,玉觀音這三個字,在他們耳朵裡,簡直成了“玉面羅剎”,人們垂涎她的美,固然期望著一睹其廬山真面目,但是一想到了她的狠,卻又不禁自骨子裡打顫。面對著這位傳說中的主兒,哪一個還有膽子能在這裡坐下去,況乎酒足飯飽,早也就該走了。
鐵翅盛雄飛輕咳了一聲,向各人施了個眼色,站起來道:“夥計,算賬。”
正好,那位玉觀音郭大小姐的眼睛往這邊看過來,盛雄飛不得不上前一步。
他抱拳陪笑道:“姑娘有禮了……幸會,幸會!”
郭彩綾點了一下頭道:“老先生不必客氣,請自便吧!”
盛雄飛呵呵笑道:“老朽已經吃飽了。老朽姓盛,盛雄飛,在寶雞這個地方,開有一家宏福鏢局,姑娘與令尊金大王的大名,我們如雷貫耳,真是久仰極了!”
“是麼?”郭彩綾微微一笑,站起來指向身邊一個座位道:“老鏢局請坐。”
“這……”盛雄飛硬著頭皮過去坐下來:“令尊他老人家,十年以前在臨潼,老朽曾拜識過一面,至今記憶猶深,真是神仙風采,仙風道骨。……那一面,對老朽真有高山仰止的感覺,直到現在,老朽還不敢忘懷!”
提起了父親,這位大小姐眼圈忽然紅了。也因為如此,使得她對於眼前的這位盛雄飛敬禮有加。她點了一下頭悽悽地道:“這麼說,老先生應該知道,他老人家已經過去了!”
盛雄飛怔了一下,吶吶道:“過去了?姑娘是說他老人家到哪裡去了?”
彩綾苦笑道:“先父已於前年故世,這件事你老人家莫非還不知道?”
“啊!”盛雄飛瞪大了眼睛:“啊呀……這……我可是一點也不知道,不是我孤陋寡聞,我看這件事,知道人還不多,郭老王爺他老人家是得了什麼病?他老人家那種仙風道骨,豈能……”
對於現場每一個人來說,真是一聲晴天霹靂!
簡直是難以置信,金大王郭白雲,那個傳說中的神仙人物,竟然會象一般人那樣的死了?
“這件事不要再談了……”郭彩綾臉上帶出了極度的傷感,更有說不出的一種悲憤,她冷冷地一曬,又道:“他老人家是死在仇人手裡的!”
“是……”盛雄飛極欲知道那個殺害郭白雲的仇人是誰,可是目睹著彩綾的表情,卻是不敢開口詢問。
那位漂亮的姑娘,對於這件事也不想多說些什麼,小夥計一雙手獻上了一碗茶,她慢慢地拿起茶碗來,吹了一下浮在上面的茶葉,輕輕地呷了一口。
凝著那雙淡掃的蛾眉,粉面上輕染著那種淡淡的離愁,那份模樣兒看著只是惹人憐愛,實在是難以想象出那凌厲神采的另一面。
“姑娘!”停了一下,盛雄飛不安地道:“你來到我們秦省是為了……”
郭彩絞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是來找人。”
盛雄飛道:“姑娘你要找的人是……”
郭彩綾微微一頓,那張粉臉上似乎略見暈紅,怪不得勁兒的笑了一下。盛雄飛道:“鄒大爺?還是司空二爺?”
彩綾搖了一下頭,心裡想著原來這兩位師兄的名頭這麼響,居然連陝西地面上都有人知道。
盛雄飛好象對於白馬山莊的人知道得很清楚,見狀奇怪地道:“老王爺生前不是隻有這兩個傳人麼?難道說還有……”
郭彩綾道:“不錯,是他老人家晚年最後收的一個弟子,是我三師兄。”
盛雄飛原是心懷畏懼,想不到傾談之下,才發覺對方姑娘原來是這麼和藹可親。能夠與這位名震西北的姑娘攀上交情,在盛雄飛來說真是無上光榮,盛雄飛簡直有點捨不得挪開座頭走了。聽了彩綾的話,盛雄飛精神振作地道:“噢,這我還沒聽說過,但不知這位少俠客的大名是……”
郭彩綾臉上飛起了一片傷感,索然道:“他姓寇,寇英傑,盛老先生,你可聽說過?”
“這個……”盛雄飛低頭思忖了一下,道:“倒還沒聽說過,他到寶雞地面上來啦?”
郭彩綾搖頭道:“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有人說他來到了秦省……至於是不是在貴地,我就不清楚了!”一種漠漠的表情,輕輕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