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會有這番成就,不知這卷魚龍百變圖,對大哥還有幫助沒有?”
朱空翼摸了一下頭寫道:“如果五年以前,此圖對我可有極大功用,可以省卻我五年水底摸索之功。而如今,我功力已成,此圖對我,只能作為印證之功,已無大用,你收起來吧!”
寇英傑知他絕非是有意客套,即把圖畫收好。
朱空翼繼續寫道:“這一年靜居之功,對你畢生為人行事都有裨益,”寫到這裡,長嘆一聲,似有無限傷情,繼續寫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你我的一段交往,也即將要告一段落,怎不令人大興傷感之嘆?”
寇英傑猝然一驚,怔道:“大哥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朱空翼苦笑了一下,寫道:“此處已非久安之地,宜早遷為良,況且……”他微微猶豫了一下,又寫下去道:“你功力既已大成,我亦不願見你長守山林,早年我與黃山歸元寺靜虛方丈曾有約會,須於今年前往踐約,預計在寺內尚多有逗留,你我難免一別!”
寇英傑怔了一下,垂頭不語。他畢竟有相當涵養,尤其是年來養氣修性,已使他不易感情衝動,心中雖是不捨,但實情確如朱空翼所說,也是無可奈何。頓了一下,他苦笑了一下道:“其實我早已預料著有此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卻會來得這麼快,大哥決定了離開的日子沒有?”
“明天。”朱空翼寫道。
寇英傑微微一驚,卻又默默無言地點了一下頭,他嘆息了一聲道:“我們以後還會見面吧?”
朱空翼點了一下頭。寇英傑一驚,喜道:“在哪裡?”
朱空翼卻又搖搖頭。
寇英傑實在坐不住,覺得暮氣沉沉,心裡悶得很,站起來走向洞前。
天似乎已經亮了,幾隻山鳥由枯草裡拍翅飛出,站在池邊引頸剔翎,目光望處,到處都是積雪,白茫茫的一大片。
想到了即將與朱空翼作別,自己亦將重返江猢,寇英傑一時心亂如麻。這個問題,其實是他早就應該想到的,只是他卻不曾深思過,每天只沉迷在深奧的武術探討裡。忽然,他接觸到了現實,才發覺到心裡的空虛,以至於被這番突來的離別與茫然的未來,衝擊得幾無招架之力。
朱空翼默默的來到了他背後,直到他的手落在了寇英傑肩上,後者才似猝然警覺。
“噢,大哥。”寇英傑轉過身來,不自在的苦笑了一下。
朱空翼略微頷首,指了一下石案,二人走過去。
“大哥臨行之前,有什麼關照?”
“有!”朱空翼紙上落筆道:“我有一樣東西送給你。”
寇英傑一笑道:“大哥送給我的已經太多了。”
朱空翼放下筆,卻拿起了劍。
寇英傑猝然一驚,只以為有了什麼動靜,不覺向外看去,卻不曾料到,朱空翼竟把那口劍放在了他手上。
“這……”寇英傑微微一怔。
朱空翼指了一下這口劍,神態莊重的在紙上寫道,“我把我最心愛的這口劍贈送給你,望你善加珍視,你收下來吧。”
寇英傑一怔道:“這……”
“不必推辭,”朱空翼寫道:“我發覺你少了一口適用的兵刃,這口劍對我已失去意義,對於你卻是大有用處,來日去惡扶弱,正是物盡其用。有了這口劍,你會覺得行事順手得多。”
寇英傑持劍神馳,對於這份真摯的情誼,內心頗多感觸,苦笑了一下,他向著朱空翼深深一拜,說道:“謝謝大哥的厚賜,小弟愧受了!”
朱空翼寫道:“此劍名叫‘長驅’,乃我父皇所賜,據說得自南嶽老人,因我自幼即喜拿刀動劍,在兄弟輩中,更以武功見勝,父皇乃有所賜,確有斷玉切金之利,是一口罕見的上好兵器,你不可遺失!”
寇英傑點頭,道:“大哥放心好了,劍在人在,劍去人亡,我絕不負大哥一片厚望就是!”
朱空翼聽他這麼說,顯得甚為高興,當下站起來走向壁角,把那個盛有醇酒的石壇開啟來,舀了兩大杯酒,寇英傑忙走過去接過一杯,各自一仰而盡。朱空翼大笑了兩聲,用力摔了酒盞。
寇英傑關心的道:“大哥走了之後,這座洞府又將如何?”
朱空翼哈哈一笑,搖了搖頭,寇英傑才想到這間石洞空無一物,且又地處絕峰,自己這個問題顯然是多餘。
他此刻心情已亂,許多未想到的事,一股腦的都湧了出來,面對著肝膽相照的良師益友,即將別離,更是不勝依依之情。他原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