踐踏他的尊嚴,把他當什麼了!
黎真希努努唇,圓眼半眯,睨著他。搞了半天,原來是嫌錢少啊!
「辛維克先生,如果你對這個價錢有意見,應該要在交易之前就提出來,而不是在事後千里迢迢跑來找我抱怨。」
她提了口氣,以冷卻過的語氣跟他講道理——
「況且,那晚我們又沒真的發生關係,你收下這三千元也不算吃虧吧。」她既沒耽誤他太多的時間,也沒消耗他的精力,這筆錢應該算很好賺了,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還嫌少?!以為她賺錢很輕鬆啊。
聽完她幾句話,輪到辛維克火冒三丈。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非但沒得到預期中的道歉,反而還被這女人多羞辱了一次!
「豈止吃虧,這是我一輩子受過最大的羞辱。」他咬牙強調。
「黎真希小姐,你喜歡花錢找男人是你的自由,但是我還不至於需要靠著出賣自己的身體來賺錢,所以你最好立刻收回這筆侮辱人的錢,並且為此向我道歉,以後別再隨便把人看輕了。」難道她在花錢「消費」前,從來不會先弄清楚對方的姓名和長相嗎?
她的腦袋足足愣了好一會兒,前後排列他所說的每句話,怎麼想都不對……
「哈,聽起來好像是我把你誤當成牛郎一樣。」她不以為然地笑著,覺得自己聽到一個很離譜的說法。
「沒錯,你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男人。」他想她口中的「牛郎」就是男妓的意思,於是很正經、嚴肅地澄清自己的身分。
見他說得義正詞嚴,黎真希心裡還真的冒出了一丁點兒不確定,因為當初第一眼見到他時,她也曾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
他給人的感覺實在不太像個牛郎。不過,她也實在想不出任何「他不是」的跡證,而且連她問起他的職業時,他不也回答得很順口,還一副很有企圖心、挺樂在其中的模樣。
「證據呢?」她問他。
他不解地挑眉。
「你說你不是牛郎,證據呢?」若是沒有合理的佐證,休想她會相信他的說法,更別妄想她會低頭道歉。
「我都站在這裡親口證實了,還需要什麼證據?」這女人講不講理啊?
「口說無憑。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改口否認,不過如果你不能提出令我信服的證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不願意收下這些錢也沒關係,我還省了一筆。」哼,以為她會怕有錢沒處花啊。
她倒是等著,看他能拿出什麼合情合理的證據來說服她。
辛維克抿唇擰眉,凝視她的瞳裡怒光爍動……
她是不講理的。他想。
「那請問你又是憑哪一點,認定我就是你口中說的牛郎?」他反過來問她,自己也很想知道她到底為何如此咬定他的身分,一直貶低他的人格。
「時間、地點、穿著,每一點都能證明你就是。」她很快地回答,殊不知她所以為的天時、地利、人和,正是構成這樁大烏龍的完美組合。
他蹙眉,大腦很理性的分析她的回答,推敲出其中的邏輯。
「你的意思是,我穿了跟你約定好的衣服,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坐在約定好的酒吧裡……等你?」他道出心中臆測的結果。
「還有,你也帶了玫瑰花。」她很有信心的補充這一點。
他盯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
荒唐!這絕對是他遇過最匪夷所思的旅遊經驗。誰會想到他日行一善跟老婆婆買下的玫瑰花,居然會為他帶來這種「奇遇」?!
這些水落石出的「關鍵」,還真是巧合得離奇,荒謬得可笑。
再看看眼前這個堅持己見的女人,他突然覺得這整件事已經讓他從氣憤難平,轉為啼笑皆非的新局面。
「黎小姐,你不覺得光用這些條件來判斷一個人的身分,實在太冒險了嗎?如果那天同時出現好幾個符合條件的男人,你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要如何確認哪一個才是你要找的人?」他半是好笑地問她,覺得她這種得過且過的認人方式實在太過草率,難怪會出錯。
站在一個專業決策顧問的立場,他判斷「這家公司」極有倒閉的風險。
「我那天只看到你一個人,沒有如果。」對既成的事實,她只以結果論定,才不作多餘的假設。
回想那晚,全場就他一個人的條件「全中」,哪來的其他男人?根本是在強詞奪理嘛。
他聽了,也不急著跟她爭論,從來就知道要說服一個有「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