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帥無識人之明?”
“不錯!本將軍說的就是你!”王博直認不諱,嘴角掛著一絲譏誚,“難道我說錯了不成?”
“當然沒錯!”夜夢書微笑道。
啊!眾人誰也沒料到他如此坦率承認,都是一奇,他如此說話,豈不自認理虧,那下文將如何自圓其說?
第一百零二章 舌戰群雄(中)
馬大力冷笑道:“夜將軍如此說話,那對方才出手傷害王將軍一事又作何解釋?”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你大哥怎麼教你的?”夜夢書輕斥道,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他聲音已陡地一高:“王將軍不是錯,而是大錯特錯!聖人言‘飽暖思淫慾’,諸位想一想,這淫慾乃是六慾之首,是人最基本的需要,這尚且要以飽暖為前提,那其餘諸事,又怎能不以此為基礎?在下不遠千里而來,途中風餐露宿,早已是餓壞了,再和諸位商議正事之前自然要多吃些東西填填肚子,喝點酒潤潤嗓子,又有何傷大雅?但王博將軍卻譏刺在下是酒囊飯袋,諷刺我所仰慕的李元帥,在下初時以為王老將軍天生異賦從來不事飲食,才出此惡言,但觀將軍斗酒彘肩,顯非如此!在座諸位將軍多是出生貧寒,大家說,像這種飽漢不知餓漢飢的可恨行徑,是否該狠狠打擊?”
一席話雖然歪理,但卻句句入耳,眾人若非立場各異,早已大聲喝彩,更有人暗自對王博隱隱有了鄙視之意,軍中原本打定主意死不投降的一派人,已有多人開始動搖。
“荒謬!”忽有一人大聲道,“夜將軍此來乃是代表朝廷議和,先是帶刀入席,後又當眾以酒罈襲擊我方大將,屢屢以武犯禁,挑起事端,顯然是想以武力逼迫我等投降,一絲議和誠意也無,竟然還在此強詞奪理,當真是視我馬家軍無人嗎?”此言一處,眾人立時神色一變,各自暗指夜夢書腰間大刀議論紛紛。
馬大力假意斥道:“周先生休得胡言!夜將軍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嗎?人家年方弱冠,沒見過什麼世面,想帶把刀防身以備不測,又何錯之有?方才偶然失去控制酒罈傷人,也只是年少衝動,人之常情,先生怎就不能理解一二呢?”
這番話表面是為夜夢書開脫,但人人都聽得出來是暗指夜夢書貪生怕死,又年少衝動,根本不適合作和談使者。
夜夢書不理馬大力,見挑起事端那人是一名叫周棟的謀士,在謀士團中地位僅次於虛若無,卻假作不識,笑問道:“這位先生是?”
“區區揚州周棟是也。”周棟傲然道。
“哦!原來是周先生,失敬失敬。”夜夢書笑了笑,端起一碗酒徑直走了過去,“聽說聽說當日大王攻破雅州城,便有先生你的獻計大功!小子雖然遠在潼關,但聽聞此事,也恨不得早日見到先生這樣的英雄人物,來,來,小子敬你一碗!先乾為敬!”說時也不待後者同一,咕咚咕咚就將那碗烈酒乾了下去。
周棟雖然是個文弱書生,但最喜裝豪邁,聽他說起自己生平得意之作,誇讚自己是個英雄人物,心頭頓時大喜,說聲“不敢”,也端起面前酒碗喝飲起來,酒剛一半,猛見面前光亮一閃,立覺手中酒碗頓時把持不住,掉落下去,脖上一涼,夜夢書手中一把鋒利的馬刀已經逼在了他咽喉。
“砰!”地一聲,酒碗落地,卻不是碎片亂濺,而是從中心整整齊齊地分成三十六塊!方才這刀光一閃間,他竟至少已出了十八刀,而刀上除破力之外,尚有一道平衡地粘力,這才能保持酒碗墮地而不碎!好精妙的刀法!
眾人先是大驚,隨即反應過來,將夜夢書團團圍住。
“夜將軍,你這是作什麼?再不放開周先生,休怪本王手下無情。”馬大刀大喝道。
“哼!夜某為了蒼生社稷,不遠千里前來議和,諸位卻一再為難在下,莫非當真是欺夜某年幼,朝廷無人嗎?”夜夢書慷慨道,說時刀鋒向前微微一送,一絲血紅立時自周棟脖子上流了下來,“罷了!既然周先生覺得夜某沒有議和誠意,夜某這就將你斬殺,然後自盡在諸位面前,讓元帥再派良人。也讓天下英雄看看我無憂軍中是不是有貪生怕死之輩!”
周棟嚇得臉色慘白,忙道:“夜將軍千萬不……不要衝動!學生方才只是玩笑之語,作不得數,你千萬別當真!刀劍無眼,你還是先將刀放下,議和一事,咱們慢慢再談不遲!”
夜夢書忽然聞到一股騷味,眼光微微向下,便瞥見周棟褲子已溼自溼了一大片,顯然是將尿都嚇了出來,將馬刀撤回,指著周棟褲襠哈哈大笑道:“各位,到底是誰貪生怕死?”
周棟滿臉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