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顆比別人玲瓏剔透的心,明明看清楚了一切,非得把自己偽裝成愚鈍的模樣。越是這般,越讓人想要窺視一探其心。
“有美人兮,一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燕寒玉唇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地弧度。
陸夢一驚,忙笑著答道,“秋篁認為此鳳求凰並不適合王爺,王爺若把自己比作鳳,恐怕這天底下就沒有人稱得上凰了。”
“王爺。”沉默間,侍衛匆匆跑至二人身前,手握一封信,神情極為凝重。
“何事令你如此慌慌張張?”燕寒玉端坐著,面色平淡。
“是須眉大人送來的密函。”他接過那封寫著王爺親啟的信,拆開來,快速略看一遍,眼神凜冽起來,面色有幾分沉重。
“王爺,發生了什麼事?”陸夢剛一開口,燕寒玉便將信塞入她手中,她展開信紙,仔細一瞧,也不由一驚。
魏國竟然與南疆結盟,打起了大燕的主意。這一次,青古之行,燕帝看穿了太子與燕律的野心,也將朝中各黨派攤在了桌面之上。除卻從始至終跟隨著他的老臣,其餘大臣皆是倒向了太子與燕律,燕帝雖然還坐在龍椅上,但手中的全力已經慢慢流失了,知曉了一切的燕帝盛怒,原來的舊疾發作,至青古回來的七日裡一直臥病在床。
太子雖然已經被廢,但燕帝早已下令在新立太子前不可洩露訊息,就連凰城的百姓也不知大燕已經沒了太子。魏國近幾年一直想要擴大疆域,如今魏國偏偏選在這時與南疆結盟,攻打上元,顯然是宮中有人洩了密。
“鬚眉可曾查出什麼端倪?”燕寒玉手指輕叩著扶手,冷冷問道。
“鬚眉大人,還有二物要交給王爺。”侍衛從袖中取出一方木牌,與一方繡帕呈上。
陸夢湊上一瞧,又是一震,居然是能調動七殺閣的木牌。
燕寒玉見她面色有異,開口問道,“你知道這木牌有何用處?”
陸夢清靈的黑瞳中透出幾分肅意,嘴角的笑意盡失,“七殺閣,正如其名,閣中只有七人,是江湖中的一個暗殺組織,此七人身份神秘,行蹤不定,從來不曾失過手。七殺閣不問是非善惡,只要出得起黃金一萬,就算刺殺國君之事也會欣然接手。要讓他們停手的方法有二個,一是有武藝更高強的人一連打敗七人,二是出錢的買主已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侍衛聽聞又補充道,“鬚眉大人說木牌與繡帕都是從一個通風報信人身上搜出來的。”
“沒想到,他為了皇位,竟然連大燕子民的安危也不顧了。”燕寒玉,聲音低沉,透著銳氣,“好一個二皇子,好一個燕律,從刺殺太子,到出賣大燕,為了奪取皇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靜坐在輪椅之上,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悠悠道,“上元位於大燕國的西南面,若是上元被攻破,那麼蘇南也很快會被攻下,蘇南乃富庶之地,商業大多集中於此,若是蘇南失守,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由蘇南到青城遷墨,一步一步,直至凰城。”
陸夢黛眉微蹙,腦海劃過白衣勝雪,永遠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蘇子兮。不知道他們還好不好。白虎很快會回來了,到時候便能知曉他們的近況了。
她低頭一笑,暗歎自己又白白操心,只要有蘇子兮在,回春莊是不會有問題的。
“秋篁,你怎麼看?”燕寒玉捕捉到她臉上閃過的溫馨笑意,黑眸陡然一變。
陸夢眼睛微微一眯,緩緩說道,“秋篁認為既然二皇子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陛下不會毫不知情,眼下陛下一定對太子與二皇子失望之極。而其餘皇子又太過年少,暫時能擔任起朝中重任的唯有王爺與三皇子。此次大燕與南疆有備而來,氣勢洶洶,上元岌岌可危,這一仗關乎大燕的安慰,恐怕陛下會派三皇子與王爺同李將軍一齊出徵。希望能以皇子親征大振軍心。”
燕寒玉含笑看著二人,目光漸漸化為鋒利的刀。
“這大燕終究是百姓的天下,就算他無意讓我上戰場,我也得請命同去,黃金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這大燕家皇子犯下的錯,不可由萬千子民來承擔。”
陸夢聽罷,眉宇間隱隱透出讚許與驚豔,冰雪黑瞳中流露出一絲柔情,竟是連她自己也未曾察覺到。
第二日,燕帝帶病上朝,除了太子與二皇子,其他皇子一概同大臣一起上朝,正宮內光線昏暗,燕帝半倚在龍椅之上,靜靜看著底下的群臣與皇子。
“相必眾愛卿都已知曉了,魏國與南疆結盟進犯我大燕,上遠城危在旦夕。”燕帝聲音淡淡,目光中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