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和我說你想借酒消愁,明理之人都知道借酒消愁只會愁更愁,況且你也沒有什麼愁。”
未央淺笑聽著她的嘮叨,眼底漫起一層笑意,從袖中取出用繡帕包起的百花酥,慢條斯理道,“等吃完了有力氣了再說也不遲。”
“那就吃完再說。”一句話堵住了她所有的話,陸夢面上一紅,舌尖舔過苦澀唇,很沒骨氣的收起桌上的百花酥蹲在一邊,歡欣雀躍地吃起來。
正當這時,蘇子兮也推門而入,小小的屋子一下子多了兩個人顯得有些擁擠。
蘇子兮換了另一件白衣,如皎月如山泉,一舉一動不沾凡間的俗氣,瞧見屋中各佔一角的三人並不奇怪,對著陸夢淡淡一笑,眼神卻是冷漠而空洞。
陸夢緊盯著他身上的衣袍,心道,見了他三次,每一次都是白衣,難道這人的衣櫃裡就只有白衣嗎?莫不是有潔癖?
雖然蘇子兮甚美,但他美得太過飄塵,就好像一縷白煙,你看得到卻永遠抓不到,若是二人相比,她還是喜歡未央的美。只是可憐了阿綠,情竇初開的少女遇上披著羊皮的冰塊,有得她受苦了。她想著,倏然感覺到身側不遠處某人投來的略有不快的目光,於是迎上那張截然不同的容顏,也不顧嘴中的百花酥還未下嚥,燦爛一笑。
未央一縷青絲垂落在額前,閃爍的燭光襯得他膚若雪,對上她明若春光的眸,笑意漸濃。
就這麼魅惑地一笑,陸夢心漏跳了好幾拍,良久才想起呼吸,小臉早已憋得通紅。
沒志氣,好歹她也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什麼樣的美男沒見過,怎麼一遇上他全無抵抗之力。不過話說回來,他這一張妖孽的臉就算是放在新時代也定是數一數二,幸好他沒有活在哪個時代,不然又要迷倒多少萬千少女。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情想這個。陸夢晃了晃腦袋,輕拍臉頰,好讓自己保持時刻的清醒。
“阿綠姑娘,明日就是追月節,趕製月團的人不夠,可否請姑娘也幫我們做一些月團?”老管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蘇子兮身後。
阿綠偷偷瞄了眼蘇子兮,紅霞飛上臉,垂頭手指緊握,羞澀道,“當日多虧公子出手相助,我們才能擺脫賊人,既然是公子之意,阿綠又怎麼能拒絕。”
“那再好不過了,阿綠姑娘,請隨老夫來。”老管家帶頭領著阿綠出了門,蘇子兮深深地看了一眼屋中的二人,跟在阿綠之後也離開了房。
方才還熱鬧得有些擠的屋子眼下只剩下他二人,氣氛一時冷下來,陸夢尷尬地輕咳,一觸及未央探索的目光就像驚弓之鳥,快速移開眼,不知該將目光落在何處。
“我倒是頭一次瞧見。”未央見她雙頰淺紅,心中有莫名的情緒微微一動,“原來阿竹也會這般嗎?”
陸夢黛眉一挑,清亮的眼閃過狡黠的光,話鋒一轉,“未央快同我說說這追月節是什麼?”
未央並不拆穿她刻意的避開,對著新沏的茶輕輕一吹,細心地用茶蓋撥開浮著的茶沫,抿一口茶抬眼看來,方才被茶蓋遮住的眸透過水霧如海深邃,“追月節是百姓用來遙祭一個傳奇女子。
很久以前,有一女子美貌無雙,傾國傾城,嫁給了一英雄之士,二人郎才女貌,恩愛有加,直到後來女子被迫吃了她夫君的不死藥。”
“那女子名為嫦娥,那位英雄名為后羿,後來女子服下不死藥飛上了天,成為月神守護著她的夫君,你看我說得可對?” 陸夢聽罷雷得只差從椅子上摔下去,她從盤中挑了一顆蜜餞塞入口中說道。
“正是,既然你知道,卻還要我為你解釋追月節。”未央笑意微微,見她吃得甚歡,倒了杯茶水遞到她面前,“你莫不是故意扯個話題來掩飾什麼吧?”
小心思被看穿,陸夢面不改色,心中卻暗自叫苦,她又怎麼會知道嫦娥奔月的神話故事原來相傳如此之遠,沒想到在異時空也會有一樣的傳說。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首對著他一笑道,“不瞞你說,其實我還聽過一個版本。想不想知道?”
“既然你想說,我又豈有不聽之理。”他的眼波流轉好似春水,淺笑說道。
陸夢笑顧不上他越發灼熱的目光,笑嘻嘻地講起來,“古書有曰嫦娥,羿妻也,竊王母不死藥服之,奔月。將往,枚佔於有黃。有黃佔之:曰:‘吉,翩翩歸妹,獨將西行,逢天晦芒,毋驚毋恐,後且大昌。’嫦娥遂託身於月,是為蟾蜍。嫦娥變成癩蛤蟆後,在月宮中終日被罰搗不死藥,過著寂寞清苦的生活。”
未央唇角勾起一個俊雅的弧度,微微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