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在下一本書的故事上。等到稿量快要見底,我再回過頭來寫這分連載。
由於這分連載不是小說,而是我的真實人生,所以我要做的不是幻想,不是設計鋪排劇情,對我來說只要把事先列在一份叫「二哥哥很想你備忘錄」的檔案中的事件表,按照時間序列挑出我想儲存的東西寫下來,再扣掉即使發生過但我完全不想回憶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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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被通知《壹週刊》的連載稿量見底,我其實都很高興,因為我真的很想Puma,藉著寫這個故事我可以將Puma偷偷帶回我身邊。雜誌出版後,我會撕下《壹週刊》的故事頁,開一個小時的車去看看Puma,將那一張故事頁折放在它身邊。
「二哥哥在寫你喔,放心,把你寫得很可愛啦!」我摸摸它。
只是很多人會問,你的記憶力有那麼好嗎?
我的記憶力也許比一般人好一些,但我之所以能夠牢牢記住生命中重要的事件、人物、場景甚至是對話,我總是說,是因為我常常回憶。
真的,太多美好的事物我難以忘懷,許多動人的畫面我想忘也忘不了。
單純將我回憶過無數次的那個自己寫下來,不難,但我已經有快一個月沒辦法好好寫這分連載,據說搞得雜誌編輯很緊張,拖稿嚴重,讓負責插畫的人大概也想掐死我。
我極度逃避回憶我人生中最痛苦的部分,每次開啟電腦,坐定了要寫,就會產生恍神的靈異現象。
那些事,這三年來我可以不去想,就完全不去想,大量殘酷的記憶被我踢到大腦的角落,積了灰,佈滿塵。
我想一把火統統燒掉,又辦不到,因為那些都是我的人生。
我無法否定,只能把視線撇開。
我幾乎沒有想過失戀這件事。
不是因為我以為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失戀,而是失戀根本沒什麼大不了。
失戀,走了個女孩,那種痛苦我嘗過兩次,一次比一次難受,但我都未曾否定過自己,相反的,每個女孩的離去都茁壯了我靈魂的某個特徵,讓我成為現在的自己。
傍晚聽到毛毛狗以鎮靜的語氣跟我說,她或許快交新的男友了。那時我還躺在床上,剛從一個非常怪異的噩夢中驚醒,冷汗溼透了全身。
明白了毛毛狗的認真後,我先是哽咽地告訴毛毛狗,提醒她無論如何,就當作是對我最後的同情,請她記住一件事,然後便無法剋制地嚎啕大哭,毛毛狗安慰著我,說她一定會記得。
我繼續哭,掛掉了電話。我最不習慣的就是被安慰。
那天我感冒併發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我決定回臺中租屋處養病。
走到捷運站,一路上都不是在想怎麼辦怎麼辦,而是一種完全無法思考的空洞狀態,我什至連空虛都沒辦法感覺到。
上了捷運,轉了一次車,怎麼轉的都是靠我身體的慣性。
忠孝捷運站,我抓著把手,閉上眼睛想著毛毛狗睡著了流口水的模樣,然後就無法睜開眼睛了。一開啟,眼淚一定會滾落,旁邊的人一定覺得很困擾。
於是在忠孝新生站車門一開我就下車,一路擦眼淚。
擦乾了再坐下一班,這次才坐到火車站。
站在月臺上,只能吃土司跟稀飯但最後晚餐什麼屁都沒嗑的我,只能越過兩個飲料不對的飲料機,最後才投幣買到可以喝的運動飲料充飢。
然後我還是一路走到號碼十四、沒有人等車、月臺最冷清的地方,因為我的眼淚還是掉個不停,哭得頭都痛了起來。
我是怎麼搞的。
所謂的失戀,不就是靈魂被撕裂的痛苦而已嗎?為什麼這次我感覺不到靈魂?
我覺得人生完全沒有意義可言。
這陣子我老想衝鋒,因為沒見過這麼多的機會像洪水一樣向我撲來,好案子我當然接下,爛案子我也甚少拒絕,因為我不曉得怎麼拒絕。
但就像三流的連續劇一樣,我老要毛毛狗忍耐點忍耐點,我開會時接到電話當然迅速掛掉口氣冷淡,不聽勸硬是熬夜完成各方期待,原以為我越投入,毛毛狗的忍耐度就要跟著提高,沒想到原來都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
月臺上,我靠著牆柱,和著運動飲料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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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糟糕,我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人生未來該怎麼運轉。
以前兩個人不斷討論的藍圖那麼可愛。一個小家,熱愛佈置的毛毛狗,堅持要有實木寫字桌的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