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羿,對方已憔悴得猶如一縷幽魂,卻仍強撐著一口氣,只為了天下。
為了讓上官羿回覆往日丰采,他事事由他作主,壓根不在意當個傀儡皇帝,直至聽見他和李劭的流言。
「……假如,和你一起在迅隼殿長大的是朕,你是否就會愛朕?」他啞聲問,親吻榻上人緊攏的眉間。
上官羿愛著永遠不會愛他的李劭,一如自己看著永遠不會回頭看他的他,那滋味有多苦,他怎會不知道,卻又寧可苦著,也不放。
又也許是放不了,一如他。
殿外突地傳來細微的聲響,教他迅速收整思緒,輕柔起身,著上錦褲,替上官羿蓋妥被子,才緩步走向殿門。
「連近。」他低喚,微推開殿門。
「皇上,探子回報,顓王已和西宛談判成功,西宛三公主決定出嫁。」門外的皇城九門禁衛總軍連近,單膝跪下呈報。
「是嗎?」垂落的烏亮長髮掩去李勳眸底的精銳。「可有談起紫鐵砂?」
連近是他的親信,在他登基之後被他封為皇城九門禁衛總軍,除此之外,皇宮裡裡外外,甚至重要大臣府裡也都安插著他的探子,讓他隨時掌握第一手訊息。
「回皇上的話,沒有。」
李勳不以為意地揚起濃眉。「下去吧。」
待連近無聲無息地離去後,他垂睫暗忖,回頭抓了件錦袍披上,連繩結都未繫,就這麼敞開衣襟,赤足披髮地踏上響屧廊,卻沒發出半點聲響。
走出響屧廊,踏上銜接的曲廊,便見守殿太監必恭必敬地跪在廊邊,聽見聲響抬眼的瞬間,突地瞠目,嚇得跌坐在地。
「皇、皇上」
李勳魅眸微眯。「這是怎麼著,見鬼了?」
太監回神,誠惶誠恐地跪伏。「皇上恕罪,奴才以為是先皇回來……」先皇忌日已近,再加上本無半點聲響卻突地傳來腳步聲,才會教他以為是先皇的魂魄回到宮中了。
李勳面無表情地瞅著他,掀唇低問:「朕真和先皇這般相似?」
太監不敢抬眼,只能低聲回應。「回皇上的話,有幾分相似。」
自嘲一笑,李勳道:「去御醫館取些治傷涼膏和金創藥。」
「皇上受傷了?」
「由得你問?還不快去!」
「奴才遵旨。」守殿太監跪伏答聲,隨即起身連退數步之後,才趕緊快步離開。
曲廊上,燈火晦暗,教人看不清處在其間的李勳有何表情,只見他如縷幽魂般立著,直到守殿太監取回涼膏,他才緩步走回甘露殿。
上官羿依舊在床上沉睡著。李勳抓起花架上的乾淨紗巾,浸入金水盆內的清水,擰乾後坐上床,掀被露出上官羿骨肉勻稱的身形,輕柔地為他擦著身體,並撫過每一寸留下自己親吮過的痕跡,最後停在胸口上凝著血漬的牙印,開啟金創藥,輕撒在傷口上頭。他接著將長指探入對方的隱密小穴,導引出殘留在他體內的白液和些許血絲,全數探盡後,再沾上涼膏探入其中。
「啊……」身下的人本能的低吟。
李勳立即放柔了動作,不具侵略性,只是想替他擦藥。
然而,那輕柔的抽送卻教上官羿有了反應,他低啞地哼著,使李勳眸色更深了幾分,忍不住俯近他,親吻那已昂立的慾望。
突來的難耐情潮讓上官羿驀地清醒,抬腿防備的瞬間,李勳已快手抓住他的腳。
「皇……上?」輕喘著氣息,上官羿睜眼直睇著眼前人。
「要不,你以為朕是誰?」李勳眯起眼,收回長指。
上官羿沒回答,只是垂下眼睫,強自鎮定的說:「皇上,時候不早,臣該準備早朝了。」他渾身疲累不堪,撐起身卻瞥見胸膛上的牙印被上了藥,疑惑之間,又發覺連股間燒灼似的痛也消減了幾分。
是他幫他上藥的?
「還早,尚未三更天,歇著。」李勳拉起被子替他蓋上,將涼膏和金創藥收到床側的百寶櫃,卻瞥見擱在裡頭多時的雙銜玉環,不禁有些出神。
上官羿看著他連長髮也沒束的背影,那髮如瀑般垂落,烏亮滑順,反觀自己的髮卻是蒼黃裹著暗銀,醜陋不堪,沒來由的,他竟自慚形穢起來。
「愛卿。」背對著他的男人突然低喚。
「皇上?」他微震,每回當他喚自己愛卿時,總教他心神難安。
不久前,他本是喚他國師的,如今喚他愛卿,看似親密,卻不如喚他國師時事事順著他,討好他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