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的現任校長葉邦偉就出現在了臺上,但他不是一個人,身後跟著學校的多位高層,最重要的是,這當中還有一個穿著軍服的陌生軍官。而看那軍官的軍銜,很多學生都驚奇的很,竟然是一名將軍。
葉邦偉是滿面笑容,今年四十六歲的他在原時空的歷史上是默默無名的。但是在這個時空裡,他卻是陳漢立國後湧現出的國學大師,年紀剛剛三旬,就‘名滿天下’了。因為他給新儒家徹徹底底的找到了自己賴以生存生長的‘根’!
陳漢自未建國時,對於儒學,尤其是理學就加以打壓。等到陳鳴大力主張的西方科學在中國的土壤上顯出威力來之後,以理學為根本的舊儒就徹底的玩完了。
這一過程中,儒家新學,也就是‘新儒’的影響力是不住增大。但是它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面對科學這一事物變得完全無力抵抗。
千千萬萬的新儒可不願意看到已經退化成一門學術的新學徹底蛻變成人文理念,然後就被束之高閣。那麼該怎麼辦呢?
當時的中國本土,致力於糅合東西學說於儒學一體的學者絕不只是三兩個人。而是一大群,一大批。中國國內還是有太多太多放不下儒學的人在。甚至不少人還都相當的有名望。
但世界已經不同於以往,工業發展的成果,眾人可見。事實勝於一切的滔滔雄辯。
儒學想要有出路,新儒想要不重蹈舊儒的覆轍,那不僅要解決掉儒家最大的一個問題務實,更要把生產力的發展融入中來。
一直以來,千千萬萬的新儒之人的‘研究’之路都是致力於如何把工商司法科學等等的一切都融入進新儒學,他們是還沒有放棄過去儒家為‘天下師’的逼格。
很多人一面心痛舊學的末路,一面在繼承傳統學說的基礎上,嘗試將中西兩種文化進行銜接。更多的新儒之人,在打著擬古、溯根的名義,肆意曲解科學定理,將其牽強附會地與中國儒學的傳統學術相聯相系。一時間,有關西方自然科學與中國儒家‘勾勾搭搭’的訊息傳遍了整個學術界,讓皇宮裡的陳鳴是目瞪口呆。後來這群儒家學子眼看一個儒學都要兜不住了的時候,就毫不遲疑的把道家、佛家,先秦百家,一切有能兜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甚至提出了‘西學中源’。讓陳鳴目瞪口呆額同時,不得不大嘆‘文人無齒’,感嘆後世的‘磚家叫獸’不是師出無門。
但葉邦偉的主張卻恰恰於此相反,他剝離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奇奇怪怪’,緊緊扣著‘內聖外王’這一儒家的立宗之本,其核心思想是仁和禮。
仁就是以“愛人”之心推行仁政,使社會成員都享有生存和幸福的權利;禮就是用“正名”(即道德教化)的方法建立社會的道德秩序,使社會成員對自身的社會地位都有穩定的道德認可和道德定位。
社會成員普遍享有生存和幸福的權利,就沒有造反作亂的必要;社會成員普遍認可社會的道德秩序,遵守符合自身具體情況的道德規範,造反作亂就沒有道德依據(即沒有意識形態基礎)。社會成員既沒有造反作亂的必要,又沒有造反作亂的意識,社會就可以長治久安。所以新儒學從理論上算是一種超越社會形態和階級形態的社會統治方略和社會管理學說。可以用各司其責,各盡其力來簡單的理解。
仁和禮的關係是仁禮一體。不講仁只講禮,禮就不會被社會成員普遍認可,就會遭到反對;不講禮只講仁,社會成員不受道德約束,就會由思想上的無政府狀態引發現實中的無政府狀態這個詞是從西方傳過來的。所以新儒學的‘仁和禮’是不可分的。
而具體的實踐上,葉邦偉扣著的就是孟老夫子的‘民貴思想’了,民貴而君輕,把“民”置於學說的中心。這是葉邦偉的一次大冒險,但顯然他賭贏了。
而舊儒所推崇的三綱五常,君君臣臣那一套,葉邦偉也做了新的解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內涵一方面是:君守君道臣守臣道,父守父道子守子道;一方面則是:君守君道是臣守臣道的前提,父守父道是子守子道的前提。所以,在居上位者違背仁和禮的時候,居下位者是可以採取積極的或消極的手段來維護仁和禮的。那就像孟子對魏惠王說的: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
大體的一瞧,葉邦偉所主張的這些思想並沒多少是他自己獨立想出來的,很多方面都是之前一次次大辯論的時候就被報紙公開刊載的。但難得的是,葉邦偉把這一切都系統的組合起來了,而且剝離了很多很多的‘奇淫技巧’。
最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