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盧氏也跟在姜氏後面急急的跑了來,見了他娘倆個大眼瞪小眼,顯見是要吵起來,便一聲不吭的站到一邊看著。大房母子倆吵架,她可不敢管,也管不得,她若插手,弄不好大嫂的火氣就會全盤發在她身上。她當出氣筒也不是一兩回了。只是這回她可不想再當出氣筒了。
今日來認親的事兒,她本心是不抱有什麼希望的。她從嫁給林繼業那天起,就從來沒聽丈夫提起過有個妹妹,這都三十多年了忽然聽大伯來找自家男人說遇著妹子了,她倒覺著奇怪。更奇怪的是那哥倆兒的對話她聽著了幾句,還是藉著酒勁兒說的,兩人說什麼當年做了對不起妹子的事,又是什麼妹子可能早就不認林家人了,諸如此類的。
盧氏雖一向性格軟弱和善,心眼兒卻不笨,聽了那話便知道這裡面有很多不為外人道的旁枝末節,但男人沒說,她也沒敢問。所以當姜氏興沖沖的邀她帶上閨女林娟一起進城認親時,她心裡是不願去的。她想若不是有什麼解說不開的大事,哪有哥哥不敢見妹子面兒的?可見這裡面事情不小。她本想一口拒絕了,但姜氏卻拿出林遠和林娟做筏子,說為了林遠將來的前程也該認這個如今發達了的姑母,再說林娟過兩年也是該說親嫁人的年紀了,若是有了這富貴的親戚,說不準能介紹個她們平日裡攀不上的好人家呢。
這番話打動了盧氏,她一輩子都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來了,也不求什麼富貴,但是女兒若能嫁戶好人家,倒是能省去她不少心思。因此她才答應和姜氏去城裡那從未謀面的小姑子家裡探探路,但她卻沒有帶上林娟,是怕萬一人家翻臉不認她們,也省得女兒臉上不好看。
方才在樂府上的事情。讓盧氏心裡有了底。怪不得自己男人和大伯沒臉來認妹子,原來是做過那等讓人背後戳脊梁骨的事啊?看來這門親可不是那樣好認的,她倒沒怎樣,但瞧大嫂那樣子,怕是不想就這樣算了的。
姜氏見了林遠皺眉帶氣的樣子,無名火頓時就竄起了三丈高,將林遠扯到街邊柳樹下,一指頭戳向他腦袋,罵道:“你個不成氣候的東西,我受了這一肚子窩囊氣還不是為了你,你倒給我臉子瞧?我問你,你走個什麼?你又怕個什麼?”
林遠憋著氣道:“行了,娘,你就消停些吧。你也看見了,也聽見了,因著當年爹和二叔做的那事兒,人家根本就不認這門親,咱還是回家吧,別去丟人現眼了。”
姜氏把臉一沉,怒道:“虧你也是林家的獨苗兒,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爹再不好那也是你爹。沒有你說的份兒,再說也沒把他妹子賣窯子裡不是?就那樣大的仇恨?別的且不說,你是林家唯一的香火,她樂林氏就你這一個侄子,她就兩手一推不管了?”
林遠見他**如此不講道理,也懶得跟她辯駁,轉身就走,口裡道:“我又沒死了爹孃,好好的幹麼要人家管我?好在我沒有兄弟姐妹的,否則也攤上兩個哥哥,說不定如今也被送到深山老林裡等死呢,也不知有沒有運氣活到現在?”
姜氏被他幾句話噎愣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索性伸手便照林遠身上便打,大聲哭罵道:“我打死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如今你人大心大竟敢編排起你爹來了,他就是犯了砍頭的罪過,也沒你當兒子說他的份兒。我讓你說,我說你說。”
邊說邊在林遠背上捶又打,引了不少路人圍觀。盧氏忙上來攔住,扯著姜氏的手勸道:“嫂子打他一個孩子做甚?瞧讓人家看笑話。”
姜氏雖生氣,但哪裡捨得真下死手打兒子,不過是氣極了拍打兩下出出氣罷了,這盧氏一勸解,她便順勢丟開手,一屁股坐在樹下青石臺階上,兀自氣鼓鼓的瞪了盧氏一眼,忿忿地道:
“你這會兒倒會說?剛才在那樂府裡,你怎麼倒象個鋸了嘴兒的葫蘆似的。只看著我在那裡和她們爭辯?”
盧氏看了看姜氏,眼光盯著地面,半晌才道:“嫂子也莫要生氣,咱們來之前並不知道當年有那麼一檔子事兒,如今看來這親戚卻是不好認的,不行就算了吧。”
姜氏狠狠瞪了她一眼,一擰頭冷笑道:“算什麼算?咱們從鄰縣過來,一路吃喝還加上住店坐馬車,行了三四日才來到這裡,難道這花費還白瞎了不成?我也不管當年的事兒,那和我全無關,我只想問問他們我們家遠兒究竟是不是他們林家人?她當姑母的不認侄兒就是不對。”
林遠在一邊輕蔑的撇了撇嘴,但是卻沒敢出聲兒。姜氏看到他撇嘴的動作,又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盧氏嘆口氣道:“罷喲,什麼對不對的,現下也說不清楚。她姑母認不認先不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