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銀兩,只怕要交給你小姑保管了。”林康平笑道。
“我信,而且,我覺得明日一早去學堂那肯定還能看到一場熱鬧,我要睡了,明日一早送子雨走,就便路過一下學堂,你也去,有好些東西還是我爹置辦的呢。”子晴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地說道。
次日吃過早飯,子晴急急忙忙地回了孃家,送子雨兩人出門,曾瑞祥說要去學堂看看,子晴忙道:“爹,我也去,我陪著你吧,今日過年,孃的事情比較多,我和康平陪你。”
“你湊這個熱鬧去做什麼?亂糟糟的,萬一磕了碰了可不是玩的,讓康平陪著去就行,咱家那裡也沒多少東西。”沈氏說道。
“晴兒不過是想陪著我,有康平在,你還擔心什麼?又不是去打架。”曾瑞祥說道。
子晴衝沈氏調皮地笑了笑,子福帶著劉氏也出來了,子祿帶著陳氏,子壽子喜二人,因為楊氏和傅氏還要給孩子餵奶,就沒跟著,估計大家都是想去看熱鬧的。
眾人進了學堂,曾瑞慶和周氏已經過來了,周氏在堂屋罵罵咧咧,一臉氣憤,而田氏坐在床上拍著床板哭喊,“我這哪有什麼剩的糧食,你一年給我多少你心裡沒數?老頭子,你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你造的孽,你一走,老婆子我就得受氣啊……”
子晴沒看到春玉家的大毛和五毛以及燕仁達,夏玉和秋玉陪在田氏旁邊,也是一臉的不平。
“二弟,你們來的正好,咱們評評這理,夏收的時候,我們就把一年的口糧給了爹孃,這才過了半年,娘這才剩三五斤大米,稻子一粒也不剩,油是剩了不到半斤,麥子一粒沒有,麵粉剩了半瓢,我不過問了一句,這東西是不是又給春玉送了去,娘就開始哭喊,說我欺負了她,我拿來的東西,不見了,我問問還有錯?娘也不用遮掩,大家的心裡都明鏡似的,這麼多年,娘也沒少給春玉送吃食去,連園子裡的菜都沒少送,瞞也瞞不住。”周氏見曾瑞祥進來說道。
可惜,曾瑞祥對這些已經沒了興趣,一次又一次的,早就厭煩了,今日若不是為了清理學堂的東西,也不會過來的。
“瑞慶,那是你親妹子,她家如今遭了難,還能指著誰?我不過是可憐二毛和三毛剩下的老婆孩子,打掃了些家裡的米糧,能有幾個錢?”田氏見曾瑞祥來了,大概不想讓曾瑞祥看笑話,便對曾瑞慶說道。
曾瑞慶聽了黑著臉,對著周氏一頓大罵:“你這婆娘,我說打的什麼好主意,大清早的非要來找不痛快,東西是孃的,愛給誰就給誰,關你屁事。今日就是大年三十了,你還有功夫管這閒事,家裡的屋子還沒打掃呢,過年的東西還沒預備呢。趕緊搬家,有什麼就搬什麼,回家好做事。”
周氏聽了嘟囔了幾句,讓周雲江和周天清幾個把床拆了搬走,又看了看了那幾個罈罈罐罐,桌椅板凳,還有灶房的鍋碗瓢盆等,又嘟囔幾句好像鍋碗瓢盆也少了。
誰知田氏的衣物早收拾好了,春玉幾個幫忙拎著,周氏見佔不到什麼便宜,甩甩手走了,拉著曾瑞慶回家掃房子去,留下子全看著。
子福他們幫著先拆了西邊客房的老床,田氏他們住的床是蓋房子時新打的,曾瑞祥見了直皺眉頭,對子福幾個說道:“這床也拆了搬了吧。屋子裡的東西都不要。”他實在不想看到田氏留下的任何痕跡。
田氏聽了忙道:“既如此,就讓春玉一家拉了去。”
春玉聽了自沒意見,拉著不情願的四毛上前,把床搬了出去,順便還帶走了幾個罈子和飯桌子,正好,燕仁達趕著牛車來接他們幾個,子全見他們要帶走這些東西,忙一溜煙地跑回家,告訴了周氏。
周氏丟下手裡的活計趕來,見春玉一家往牛車上裝東西,罵罵咧咧的,就要從牛車上往下卸,夏玉和秋玉也懶得去勸,喊四毛揹著田氏,幾人擁著回曾瑞慶那邊了,田氏回頭深深地看了這學堂一眼,也順帶看了曾瑞祥一眼。
曾瑞祥這會正呆呆地看著搬空的屋子,想著老爺子在的時候,自己每日下課了,總要過來轉一圈,老爺子的音容笑貌似乎還在這房子裡,這才幾天,就已經人去房空了。
曾瑞祥的眼淚落了下來,其實,他對老爺子也是有恨的,恨老爺子的沒有擔當,要不是他如此懦弱,哪裡會害得曾瑞祥的親孃早早撒手人寰?
說到底,老爺子也是可憐的,這一輩子,被自己大姐算計,被田氏拿捏,讓親孃失望,還揹負這麼大的罪孽,也不知過了幾天舒心日子?
子福幾個見曾瑞祥傷心,又見房子也搬空了,便勸曾瑞祥回家,門口,周氏還在跟春玉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