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子晴進屋,只見夏太太和沈氏坐著說笑,旁邊還有一個官媒打扮的婆子,廳堂裡擺了幾盒子的禮物,看來,夏家是來請期的。
子晴一想,連子雨也十六歲了,她出生的情景,子晴還歷歷在目呢。那一晚的兇險,何氏的摔跤,子晴的無助和害怕,曾瑞慶的蠻不講理,此刻一幕一幕地閃過,子晴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滴落了下來。
因子喜下月要回京。中途趕回來參加子雨的婚禮不大可能,所以,只能又是放到臘月了,商量好了定臘月,就要請大師算一個吉日,子雨的婚事也就定了下來。
夏太太是喜的合不攏嘴,暗自慶幸她下手快,子雨如今可是正牌的官家小姐了,品級比她家可是高了不少,而且,這兩年她也看出來了,曾家的兄弟姐妹之間感情都很好,將來她的兒子不愁沒有助力。
子雨的親事雖定了下來,臘月十六。不過,沈氏要先操心子喜的事情,擺酒是一件,還有,子喜進了翰林院做編修,以後,肯定是留在京城的面大,要買房,要置家,要打點上京的衣服鞋襪,還好,傅氏在一旁協助她。
林康平沒趕上曾家的擺酒,回來時直遺憾,沒親眼見到曾家最輝煌的時候。
“我走了這一個月,家裡居然有這麼大的喜事,來的客人多嗎?”林康平問道。
“可不,送禮的就不知有多少,擺的桌子都坐滿了,沒想到安州府衙、臨江縣衙和鎮裡的人還來了不少,本來當初買這個院子還覺得地方挺大的,後來蓋了那四個院子,這一擺酒,還真有些小了,城裡來的人都在學堂那邊吃的。”
子晴一想起那天的混亂,至今還有些頭疼,預備的酒席少了,還是現從家裡調了王婆子和石婆子以及莊裡的黃婆子幾個人,在學堂那邊單開了幾桌,飯食也精緻些。本來,依子晴的意思,把人招呼到晴園也成,可是曾瑞祥沒同意,怕來人太雜,給晴園禍害了。
“你大爹那沒表示?”
“怎麼沒有?我大爹和大娘都來了,不過,我爹沒顧上和他們說話,看我爹的意思,是不想來往的,不過,我大爹先前可是找過我爹,好像是不歡而散了。”
兩人正說話,子喜和傅氏過來了,子喜進門就喊道:“姐夫,你才回來,這一次還真多虧你家的那幾個人,我一直等著親口跟你道謝呢。”
“要是誠心的,就給我磕個頭,我也享受一下探花郎磕頭的滋味。”林康平逗道。
“少來,我要磕頭也是給我姐磕,我謝我姐就成。論理,我磕頭謝你也不為過,可是,誰叫我姐心疼我,不讓我磕呢?”子喜笑道。
“你是來謝我的?我怎麼看著是來故意氣我的呢?什麼時候滾回京城去?”林康平問道。
“五月十二走,姐夫,不如,你也帶著我姐搬到京城去吧,要不,就我一家子,多沒意思啊,想找個人吵架都沒有?”
林康平聽了笑著回道:“滾吧,誰願意跟你磨牙?”
子喜可是真磨了子晴好一會,本來也是,林康平在京城的房子、鋪子、莊子什麼都是齊全,產業也算不少了。可是子喜不知道那年子晴在京城遭遇了什麼,子晴也沒法跟他解釋。
“好了,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說,你看我現在的樣子能出的了門?”子晴衝一直搖著她胳膊的子喜說道。
子喜和傅氏離開後,子晴問林康平:“你真的不想回京嗎?”
“不想,這裡就很好,不是說好了,晴園就是我們的家。只是有些委屈你了,我能給你的,太少了。”林康平摟著子晴說道。
原本,當年能娶子晴,是機緣巧合,如今,曾家的地位是今非昔比,林康平覺得子晴應該值得更好的,可是,讓他放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林康平能做的,也就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子晴一個安穩、富裕的生活。
送走子喜,沈氏開始安心給子雨備嫁,衣服、荷包、屏風、被褥等。子晴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偏生今年的夏天跟以往還不一樣,還沒進入六月,已是酷熱難當,子晴基本不出門了,見沈氏這麼忙,自己也幫不上忙,連孃家也是回的少了。
家裡的三個兒子也是滿口嚷著好熱,恨不得一天到晚泡在水裡,林康平常常在天黑前帶著他們三個在村子外的小江裡玩水。那裡的水比較清澈,也不深。林康平特地帶著他們學游泳,在他看來,練功、游泳這些都是應該學會的技能,沒準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書睿今年虛歲七歲,不知是否是家中老大的緣故,平日說話辦事已有一絲沉穩,頗有些當年子福的風範,很得曾瑞祥的喜愛,常說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