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如何,倒是爹爹那,還是少惹阿婆為妙。爹爹遇上他們,可是真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還不如林康平的拳頭好使。爹爹也別惱,爹爹斯文慣了,哪裡能橫下心來和他們撕破臉,可林康平不同,有大毛在那擺著呢,他們還不得好好琢磨琢磨。再說了,林康平畢竟只是孫女婿,還是沒成親的,阿婆能說些什麼?”
沈氏聽了也說是,曾瑞祥倒是沒點頭,大概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吧,說道:“再說吧,沒個我這個做爹的有事反倒要女婿出面的道理,我能做的儘量替你們做了,以前是爹爹不對,所以凡事都是你們吃虧,以後爹爹不會了,你放心吧,孩子。”
子晴聽了只得作罷。
次日,周掌櫃帶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進門了,周掌櫃交給子晴一封林康平的來信。原來此人就是林康平找的園林師佟先生。
林康平在信上說:“……我已經想好了,咱倆的新居就叫晴園,晴園,情緣,晴兒,你喜歡嗎?有你的名字,又暗合我們有一生一世的情緣,不,一世還不夠,我要在佛前許願,許我們有三生三世,有生生世世的情緣。晴兒,晴園的規劃,我已全權委託了佟先生,佟先生是這方面的行家,你有什麼想法和要求,可跟佟先生商量。佟先生說先要開始整理蘆葦澱,我走之前留給你的銀兩應該足以應付,剩下的等我回來再說。”
送走周掌櫃,佟先生留了下來,沈氏讓他住到了西廂房的客房。剛安頓好了,佟先生就要去看看蘆葦澱,子晴不方便陪著,只能等午飯過後,讓曾瑞祥帶著地契領著佟先生過去了。足足有兩個多時辰,佟先生才回來。
“你對房子有什麼想法嗎?”佟先生問子晴。
“嗯,有一些,園子裡種點桃樹或杏樹,春天可看花開爛漫,落英滿地,水塘裡種點荷花,夏天可夜下賞荷,秋天金桂飄香,冬天可雪中聞梅,內院要一個吊椅,一個鞦韆,最好也有個水池,養一些錦鯉,外院的水塘養鴨子和白鵝,留幾塊空地種點菜蔬和西瓜。至於房子,內院裡要有一條鵝卵石鋪的甬道,臥房鋪木地板,臥房旁邊套一個小淨房。”子晴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忽然發現佟先生正張大嘴巴盯著他,一副呆樣。
見子晴停下來了,他才恍然,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村姑,居然還知道不少,說實在的,要不是欠了林康平的一個人情,他才不會千里迢迢跑到這鄉下來設計庭院,要知道,他一向只給達官貴人或大戶人家設計的,最基本的出場費也要一百兩銀子,一般的農家哪裡請得起。一開始聽聞林康平要娶一個村姑,他還是比較驚訝的,為此,他勸過林康平,“都說寧娶大家婢,不娶小戶女,你可倒好,堂堂的文家三少爺的貼身長隨,居然娶了一個村姑,我就不明白了,文家放出來的丫頭就沒有你相中的?”
誰知林康平聽了他的話,只是笑笑,並不答言,今日見了這女主人,他才知道自己竟然大錯了,他以為的村姑自是那粗鄙不堪,庸俗難耐的,可眼前的女子不僅清秀可人,看那一雙眼睛,也知是個靈氣逼人的孩子,難怪林康平寧肯放棄京城的繁華,把家安在了這偏僻的鄉村。
佟先生見子晴打量著他,才想起來自己盯著人家失禮了,忙問道:“你說完了嗎?”
“你記住了嗎?我的要求是不是有點多啊?總之,要美觀實用,康平說你是大家,按你自己的設想增減吧,不過,灶房和淨房要設計好一些。”說完子晴帶他參觀了自家的灶房和淨房。
佟先生看了心裡暗自驚詫,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只是不敢再有分毫輕視。
“這些都比較粗糙,先生要有好的想法儘管提,我希望還能更好一些,只是能力有限。”
“小姐太客氣了,佟某自當竭盡全力,這些東西還要容佟某仔細參詳參詳。”
此後,佟先生是每日去兩趟蘆葦澱,每次至少一個時辰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塗塗畫畫的,連飯都是催了又催。子雨曾經小聲問過子晴:“姐姐,我怎麼覺得這人有些魔症了,就那麼一個破蘆葦澱子,還用得著天天去嗎?”
“你懂什麼,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做到心中有數,才能胸有成竹,就像你繡花,不是要先打底細描的?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規劃出一個好園子來,你也不看看那地方,不多用幾分心思能行嗎?”子晴趁機教育子雨。
總算在半個月後,他對子晴說,要找人開始清理蘆葦澱子,還要找一人做他的助手,管理雜事。子晴自是把此事仍舊委託了曾瑞玉,仍找了羅師傅他們。正值四月初,春耕結束,麥收還未開始。
子晴想曾瑞玉要忙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