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真是巧,林康平只想著讓曾瑞慶破點小財,沒想到後面牽扯出這一大堆,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不過,還沒打算用出來。早知曾瑞慶有今天,他也不必費那心思了,就跟春玉的事情一樣,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意料的。
“我不是擔心他,只是擔心你。”子晴說完圈住了林康平的腰。
康平回來沒幾天,周氏不知從哪裡得知的訊息,再度上門了,不過,林康平給直接帶到正房去了。
曾瑞慶這次沒有跟過來,大概還是放不下身段,林康平自然沒有答應什麼,直接就拒絕了周氏的要求。
“可笑,你大娘走的時候,嘟嘟囔囔的,說我不幫忙,你大爹就找不到事做,找不到事做,你阿公阿婆就養不起。看來,咱們還真是要早做準備,就算咱爹咱娘要養著兩位老人,也要把大爹當年的事情問清楚。別讓爹再糊里糊塗地被人算計了還把他們當好人。”
“既這樣,趕緊把我爹孃叫來,不然,等我爹答應了大爹的時候,再問就沒什麼意義了。”子晴急道。
“好了,你稍安勿躁,我一會就喊他們過來。你先把這碗湯喝了,一切有我呢,你安心養著就成。”林康平接過小藍手裡的粉彩小瓷碗,送到了子晴的嘴邊。
晚飯後,林康平果然把曾瑞祥他們請了過來,曾瑞祥不知何事,進來就問道:“子晴,康平說你重要的事情要說。究竟是什麼?”
“爹,娘,你們先彆著急。事情是這樣的,大爹的事情康平幫不上忙,聽大娘的意思,好像大爹和大娘要把阿公阿婆送給爹孃奉養,上次我也聽小姑說了這事,我找你們來,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子晴於是就把那年田氏做壽時聽田氏三姐妹的話說了出來,說到曾瑞慶那時一年就交了五兩銀子養家,自己留了五兩,曾瑞祥的眼睛瞪著老大。嘴還半張著,似乎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不可置信的事情。
“爹,此事千真萬確,不信的話,你可以找兩位姨娘婆婆確認。”子晴說道。
“不可能,沒道理啊?一樣都是兒子。再怎麼偏心,你阿婆也不能這樣對我?我就算孩子多了些,可我交的銀子也多,你們幾個小的,能吃了多少?”曾瑞祥喃喃自語。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娘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她都能為了讓你掙錢養家,生生地斷了你的前程;能讓咱家的孩子餓著,也要把糧食省下來給春玉送去。我就覺得蹊蹺,以大哥大嫂的個性,一點虧也不肯吃的,怎麼能容忍娘這樣偏著春玉一家?子晴一說,我倒是明白了,合著那是咱家的銀子,你大哥大嫂懶得多管閒事,橫豎他們省下來才是真的。”沈氏拍手說道。
沈氏的話倒是解了子晴心底的疑團,本來,周氏那麼見錢眼開的性子,能同意曾瑞慶的銀子去養春玉一家,還真是太陽出西邊出來了。難怪,周氏和子萍都吃的那麼胖,田氏對子萍的態度也不一樣,即便子福是第一個孫子,田氏看得比子祿幾個稍重一些,可是也抵不過子萍和大毛幾個在她心裡的分量,怎麼說,也是不應該的,何況,子福還從小表現的那麼聰慧,據說比曾瑞祥當年還強一些。
曾瑞祥好半天沒有做聲,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像那日在秋玉家三毛老婆把燕仁達的醜事揭露出來時的神情,說絕望有些重了,說失望有些輕了,子晴都不知該怎麼形容。
沈氏也是心疼曾瑞祥,這些年,一直是他的心傷的最狠,畢竟,都是他的親人。
“爹,我覺得娘說的有道理,我還記得,阿婆那時有什麼吃的東西,還會偷偷地給子萍姐一些,從來沒給過我和大哥,晴兒就更不用說了,我覺得這裡面還有別的什麼問題,雖然我那會小,可也知道阿婆待我們不一樣,從沒敢往前湊。沒準阿婆就是為了哄著大娘,收買大娘,不讓大娘說出他們偷偷把錢糧送給大姑家的事情。娘不跟他們住一起,而且,每次去也只是做事,從不過問家裡的錢財米麵。”子祿說道。
“我倒是想過問,你阿婆不讓我張口,說她活的好好的,再說,即便她老了,還有你大娘是長媳,理應由她掌管,我無權過問。”沈氏說道。
“爹,我大爹私扣的銀兩,加上他收受的好處費,恐怕手裡也有不少銀子?你想,分家前,大家在一塊起碼過了十年,大爹這十年不算他撈的銀子,就有五十兩,加上這二十年,一年五兩也有一百多兩了,所以,他只是叫窮,絕對不是真的沒錢,連大姑那麼哭窮,不是還給了三毛三十兩銀子的分家費?我想,大姑手裡也不可能一兩銀子不留的。”子晴說道。
“天哪,子晴這一算賬,還真嚇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