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你躺著去吧。”沈氏說道。
林康平扶著子晴躺到了隔壁的地炕,沈氏攆大家走,可是誰也不肯走,子福說道:“妹妹生孩子,我們回去也是心焦。我們在這等著也無趣,不如我們一邊打麻將,一邊等妹妹把孩子生下來,說不定我外甥一著急,也不折騰他娘了,趕緊爬出來了。”
“你當你外甥是什麼,還爬出來?”劉氏問道。
“要不,我和大嫂帶著孩子們先過去。我們在這幫不上忙,孩子們在這也是添亂。”陳氏說道。
“就是,你們還是都回去吧。一會亂糟糟的,你妹妹要疼起來呲哇亂叫的,你們聽了也怪難受的。”沈氏說道。
最後,子福兄弟四個還是留下來了,劉氏陳氏帶著孩子們和子雨走了,老爺子和田氏被曾瑞祥送回去。
林康平坐在子晴的旁邊,握著子晴的手,子晴此刻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她知道古代的醫療條件差,自己的歲數也不大。生孩子無疑是一腳跨進了鬼門關,也不知道萬一自己掛了能不能回到現代呢?可要自己把林康平扔下,子晴也是萬分不捨的。
子福他們四個真的在外書房打上了麻將,穩婆已被請了來,檢查了一下,說還早著呢。先去客房休息了。子晴的陣痛是在晚飯時才真正開始的,一開始是半個時辰疼一次,一個時辰後漸漸地一刻鐘疼一次,後來,越來越密集的疼痛讓子晴滿是汗水,林康平一直不停地幫她擦拭,沈氏見差不多了,吩咐丫鬟去請穩婆。
子晴交代沈氏剪刀什麼的先用白酒擦一遍,小孩子的包布和貼身衣服子晴已煮過曬過,這屋子也暖和,不用穿大厚棉襖。
疼了大半宿,子晴也沒力氣了,喝了一碗雞湯,林康平給她含了一片人參,穩婆見差不多了,把林康平趕了出去,子晴不敢大聲叫喚,一是要儲存體力,二是怕外面的人擔心,實在疼不過了只是哼哼幾聲,好容易開了九指,子晴都要暈過去了,沈氏把她拍醒了,聽著穩婆的吩咐一下一下地使勁,“好了,看到頭髮了,再使勁,有多大勁就使多大勁,堅持一下,孩子就出來了。”
子晴實在是筋疲力盡,感覺自己已達到了一種極限,實在是使不出半分的力氣了,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沈氏又給她含了一片人參,休息片刻,再努力了一會,孩子仍是沒有出來。穩婆仔細看過,說道:“已經開了十指,好像有個地方卡住了孩子,別是手伸出來擋住了吧,這樣孩子出不來,先別使勁了,我幫你轉轉試試,別害怕,聽我的吩咐。”
穩婆說完把手伸進去,摸著孩子腦袋慢慢挪動點地方,子晴感覺到一陣揪心的疼痛,沈氏一邊幫子晴擦汗,一邊安慰子晴,其實她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暗自唸佛。一會兒聽到穩婆吩咐子晴再用力,子晴吸了一口氣,拼勁了全身的力氣往下壓,努力了好幾次,終於感覺一股東西嘩地從自己身下衝了出來,總算聽見孩子的哭聲了,子晴心裡一鬆,暈過去了。
這邊穩婆把孩子抱住了,剪斷臍帶,放進水裡洗乾淨,抱出去報喜,林康平一聽母子平安,一激動,差點沒站住,好在子福他們都在一旁,給他扶住了。
穩婆回去把子晴流出來的胎盤等收拾了,沈氏幫子晴把身下的小褥子和稻草換過了,鋪上了裝了草木灰的小褥子,這才讓林康平進來了,看著子晴蒼白的面容,心疼不已。
子晴足足睡到次日下午才醒,才知道自己於元宏二十二年臘月十五日寅時一刻生了個男孩,林康平已給家裡所有下人都賞了一吊錢。子晴看著身邊面板皺皺的孩子,第一感覺竟然是茫然和惶恐,不知道怎麼把自己帶入母親這一角色,說道:“好醜哦,又小又醜的,跟個小老頭一樣,還別說,跟你蠻像的。”
“娘說的,長開了就好了,你醒了,喝點湯吧。”說完喊小青端了一碗雞湯來,子晴一嘗,居然是沒放鹽的,巴巴地看著林康平說道:“好難喝的,一點鹹味沒有。”
“娘說的,頭三天不能吃鹽,你好歹將就一下,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吩咐灶房做了來。”林康平親自端著雞湯要喂子晴。
好容易喝完了雞湯,沈氏又過來了,抱著孩子餵了兩調羹的水,又教子晴如何抱著孩子練習吸奶。
子晴右手託著孩子腦袋,左手抱住孩子,孩子的身子軟軟的,叼住了子晴的**,並沒有吸出奶來,只是稀稀的黃水。子晴的心裡也軟軟的,麻麻的。茫然和惶恐不見了,心裡升起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一種血脈相連的感動。有些不相信自己才十七歲,而且還是虛歲,居然做母親了。
沈氏見子晴皺眉,說道:“一開始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