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抗議:“就算沒事不叫你過來,我也會把賀卡給你送過去的!”
艾瑞克更樂:“好吧,我收回這句話。對了喬治,你還沒老,記性不好只是熬夜熬的。”
“我也希望是這樣。”喬治苦笑。
“至少大半是。”艾瑞克誠懇地安慰道。
“謝謝。聽你一說,我也這麼覺得了。”喬治笑納了好意,“我去洗把臉。”他走出幾步,又站住了,嘆口氣轉身,“還是忘了一件事——安娜的生日禮物別買糖果。她的牙已經蛀了一半了,醫生說再惡化很可能會影響到神經和以後的恆牙。”
“好的。”艾瑞克點頭答應下來,看著喬治離開,收回目光,呷了口咖啡,自己跟自己一樂,“為經濟自由,乾杯。”
維特站在窗前,注意到喬治離開,猶豫了一下,出了辦公室,下樓走到艾瑞克身旁:“你看起來挺開心。”
艾瑞克看了他一眼,沒有馬上回答,相反吃掉最後一口蛋糕,掏出手帕擦了嘴,才正色道:“身體健康,所在地和平,個人經濟沒壓力——為什麼不開心?”
維特沒吭聲。
“你除了胃不好,還有其他身體問題?”
維特搖頭。
“遇到財務問題了?”
維特苦笑:“沒有。”
艾瑞克放柔了嗓音:“那麼,還有什麼問題?”
維特沒有立即回答,半晌後道:“身陷沼澤?”
艾瑞克看了維特一眼,仔細看了看維特腳下,得出結論:“你踩的是草坪。”
維特看艾瑞克。
艾瑞克迎著維特的目光:“不是幻覺,真的是草坪。”
維特沒有爭論,只是依然看著艾瑞克。
兩人對視的時間有點太長了。
他們並非情人,他們不是死敵。那就只剩下爭論了。
好在艾瑞克經過看過了那麼多,真正理解,能夠包容。所以他沒有迴避維特的目光,而是緩緩地、真誠地點撥這個年輕人——三十多?奔四?在艾瑞克面前統統都是年輕人。“不管你以前踩到過什麼,現在,你站在草坪上。”
維特挪開了視線,看看四下,角度一轉,被陽光耀得眯起眼。
他又看了一下艾瑞克,而後轉開目光胡亂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惱羞
晚上的加班沒出岔子。
活兒全部幹完,已經是凌晨。側寫師先生可以回家,但特別顧問們不能。後續還有可能會用上他們,所以他們住最近的酒店。
一人一間。
事情結束前,喬治得守著,以應對隨時可能更新的情況。不過他們不必,並且沒有許可權。安妮類似。結果,反而可以享受比沙發更舒適的床。
第二天早上,三個特別顧問還是呆在一個辦公室裡,隨時解答問題。
下午四點,工作告一段落,特別顧問們終於可以回家了。喬治則要出差——告一段落的只是分析篩選工作。
艾瑞克故意拉在最後一個走。走之前,特地踱到喬治身邊問他:“我很期待安娜的生日。不過——你會去嗎?”
作為爸爸,當然必到;作為CIA,那就身不由己了。
“噢!艾瑞克!”喬治呻…吟,被戳中了痛處,狠狠瞪了艾瑞克一眼。
艾瑞克壓根不怕,挑眉感慨:“果然,做警察當軍人,都不利於家庭生活。”說著直搖頭,擺擺手走了。
喬治洩氣,看著艾瑞克走人,無奈扁了一下嘴。
艾瑞克的爸爸也沒能親自捧場小艾瑞克的每個生日。
他太清楚了。艾瑞克的資料他們手裡沒多少,沙特那一年多還有點上學的記錄,後面就是空白了。不過從出生,到去沙特之前的十五年,卻是很全的。心理專家指出,幼年和少年時期的艾瑞克,是現在這個成年艾瑞克的基底。就像披薩,上面料子不管什麼口味,麵餅是底。結果就是,那部分他能背出來。連艾瑞克在學校拿過什麼獎、生日時收到過什麼重要禮物都知道得七七八八!
深入瞭解的附帶作用之一,就是他同情艾瑞克、佩服艾瑞克,就是他被艾瑞克這麼刺一下,只會惱一瞬,沒法真正生氣。
艾瑞克哼著小曲出了辦公樓,走到街上等計程車。
幼稚?
或許吧。那又怎麼樣?
他只知道,這輩子最初的十五年,是真實的。想刺一下喬治的小遷怒,也是真實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