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的氣流在周身瀰漫,她忽然起身轉向宋韓儒:“我先走了,若七王爺能讓我見到爹,去……”秋櫻桃現在是無家可歸:“我明日把地址給您送來。”
宋韓儒剛欲開口挽留,諸葛蕙蘭卻率先起身:“本妃聽說你爹犯了國法,宅邸又被官府貼了封,不如暫住王府,不知牛姑娘可願意?”
“……”這女人真是大公無私,居然把一個疑似小妾的女人留在家裡?秋櫻桃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還是不打擾了,民女……”
“快成一家人了,不必客氣。”諸葛蕙蘭自顧自吩咐奴婢替秋櫻桃準備客房,貌似一點不介意她的存在。
宋韓儒佇立一旁,滿意地笑了笑,他強留牛小妞確實不合適,諸葛蕙蘭是在替他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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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牛的殺人動機
秋櫻桃帶著豆花走入乾淨華麗的客房,她現在的心情很矛盾,諸葛蕙蘭是個不錯的女人,也沒有大家閨秀的驕橫,她當初只想到自己會不會受氣,卻沒顧及過這女人的感受。
而她會不自覺的反省,是因為諸葛蕙蘭跟她說了一番話。諸葛蕙蘭很明確的告訴她,並非見牛小妞無家可歸才留在府中做客,只因諸葛蕙蘭看不得宋韓儒為了她爹的事勞心勞力,還要為她一人在外漂泊所擔憂。
或許諸葛蕙蘭的話很直白,但妻子能做到為丈夫考慮得面面俱到,說明她不但明事理,也並非如宋韓儒所說,彼此並無一點感情。
秋櫻桃疲憊地躺在床上,一閉眼就是慕佳男墜崖的那一幕。她的心被另一個男人沾滿了,不再有迴旋的餘地,也不可能給自己找退路。
……宋韓儒見門開著,悄然而入,秋櫻桃將自己蒙在被褥下,不知是睡了還是在哭泣。
他合起門,坐在床沿邊:“妞妞……”
“對不起,為了我爹的事,連累你被皇上軟禁……”秋櫻桃緩慢撩開被角。
宋韓儒不以為然淺笑:“何必道歉,並非你讓我做的。”
“我真是害人精,走到哪都帶著晦氣。”秋櫻桃坐起身,她很想裝傻充愣依仗七王爺的勢力繼續幫牛爹,但卻過不了自己這關:“還有一件事,我也要說對不起。”
宋韓儒做了個“噓”的手勢,他順了順秋櫻桃消瘦的臉頰:“當你離開時,你去了何處,與何人同行,本王都知曉。”
秋櫻桃怔了怔:“你,你知道我去了哪裡了?”
宋韓儒落寞地應了聲:“你與慕佳男去了燕還山,我知曉你們去了那裡,應是為你治啞疾吧。”他垂下眸一聲嘆息:“你該抱歉的,是不該欺瞞我真相,我可沒你想得那般心胸狹隘。”
男人有男人的直覺,他並非不知,故作強顏歡笑罷了。
聽完這話,秋櫻桃心裡更不是滋味,原來宋韓儒一早就知道她都做了什麼,他什麼都瞭解,或者已感到她會變心,卻還在為牛爹的事奔波勞碌,這男人真是傻得可愛。
“你為什麼不問我……慕佳男在什麼地方……”
宋韓儒緩了緩情緒:“該來的總會來,看你。”
秋櫻桃的心揪成一團:“我是壞女人,三心二意,腳踩兩隻船……”話音未落,宋韓儒已將她擁入懷中,沉默久久後,才艱難開口:“……我尊重你的選擇,雖然……”心很疼,但他明白強扭的瓜不會甜,他該做的都做了,為之努力過,若天不遂人願,他就認了。
淚水滲透了他的衣襟,秋櫻桃壓抑了很久,不知為了什麼,只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她緊緊摟住宋韓儒的脖頸,感謝他在結冰的氣流中注入一股暖流,她無法再故作堅強,女人就是這麼脆弱,她將源源傾瀉的苦澀,毫無顧忌地發洩而出:“慕佳男……生死未卜,我爹又關入大牢中等著處斬,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宋韓儒不由一怔,拍了拍脊背:“有我在,我會盡力相助。”
……“我真沒用,誰都救不了,活著只會給人惹麻煩。”
“人生變化無常,有些事並非人力所能左右。”他緊了緊秋櫻桃肩膀,給出一記最溫暖的笑意。他此刻不想說太多安慰的話語,因為解鈴還須繫鈴人。
秋櫻桃哭了很久,終於將心底的哀傷統統倒出,只是沒想到能讓她痛快大哭的人會是宋韓儒。她吸了吸鼻子,勉強一笑:“我好多了,謝謝你宋韓儒。”
宋韓儒?……呵,自他出生後就不曾有人連名帶姓喚過他:“那個叫宋韓儒的男人只是想告知你,無論你何時願意轉身,他都會等你。”
秋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