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湖水,和那‘死人’要將她吞噬。
詐屍嗎?盜墓四年,在瘋子義父那裡所積累的經驗,也沒有聽說過類似的詐屍啊!
女子嚥了咽口水,試圖掙扎著爬起來,然而,水裡的那個人的眼睛,卻死死的將自己鎖住,那目光像要穿透自己的身體似的。
難受……
“誰?誰在哪裡?”
大殿入口,響起一個女子的尖銳的聲音,這個聲音,卻剛好像把鑰匙一樣,解開了紅衣女子的身體束縛,感覺手指能動彈,紅衣女子慌忙閉上眼,不敢去看水下那個‘人’,狼狽的爬起來,跌跌撞撞往湖心外面衝。
“你是誰?”那個女子的聲音再度傳來。
紅衣女子根本就來不及回答,只想逃跑,從那可怕的詐屍中逃脫,然而,一股殺氣,赫然從前方逼近,呼嘯而來。
女子頓然一驚,抽出匕首,身子一個騰空翻,驚險的躲過,而第二隻箭也剛好從她脖子上掠過,擦在了鈴鐺上面,以至於沒有傷到她。
尋著箭的源頭看去,紅衣女子眉眼一挑,握緊了手裡的匕首。給她兩箭的女子正是之前她看到的祭司的女子之一——執權杖的女子。
那個女子穿著白色的袍子,冷漠的臉上,寫滿了恨意,手裡展開的弓箭恨不得將突然闖進來的這個陌生紅衣女子給射死。
“說,你到底是誰?誰允許你來這裡的?”景一燕呵聲問道,手裡的另一隻箭已經蓄勢待發。
“哼。”
紅衣女子並沒有理會,而是一直往這邊奔跑,似乎對她的恐嚇,毫無所動。
女族長看了看紅衣女子的身後,竟然看見那湖心衝出了無數刺眼的光芒,平靜的平靜的水面,正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而那些光線就是從漩渦的中心衝出來。
持箭的手顫抖了起來,景一燕看著那光線所在,眼中充滿了驚恐和差異,還有期盼……
翡翠說他就要醒了?這是真的嗎?
這個為了控制自己魔性增長的男子,終於捨得醒過來了?還是因為有人滋擾了他,而生氣?
景一燕看著那光環之處,已經失了神,待她反映過來,那個紅衣闖入者竟然像風一樣從她身邊跑過。
“你給我站住!”心裡頓時惱怒,這不僅是對神的褻瀆,對她自己的褻瀆,也是對他的褻瀆。
四年來,只他沉睡之日,除了祭司和族長,就連護法都不允許進入大殿,靠近聖湖,而這個陌生的女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滋擾了他,就是不對!如果他醒了……他醒了……
就如翡翠說的那樣,她們都希望他不要醒,如果醒了,他還會留在這裡嗎?現在雖然沉睡,然而她至少還能看見他,不是嗎?而也是因為他在,那些暗自想與她對抗的力量,也不敢太過放肆。
想到此處,景一燕手裡箭再次瞄準一隻狂奔下階梯的女子,眼中也騰一絲陰狠。
在這四年裡,為了西岐,為了這個所謂的權位,為了能讓當年消失的景一氏族再度光榮回來,她心力交瘁,而這四年裡,死在她手下的人,已經不計其數,狠毒,已經成了她恨他之外,唯一的感情。若他醒了,像四年前那樣離開,她該怎麼辦?
“殿下,他醒了。”
另一個聲音,在箭即將飛離她指尖時響了起來。
她回頭,看見翡翠不知何時,已經跪在了湖邊,低頭注視著聖湖裡。
“醒……”
“是的,殿下醒了。”翡翠抬起頭來,望向女族長,然而她的目光卻落在那似風一樣消失的紅色背影身上。那一瞬,翡翠的臉,白如宣紙,慌忙的站了起來,然而,那個紅色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紅色,和他不一樣的紅色,那是明朗的紅色,像火一樣明豔,像陽光一樣,明媚。
翡翠暗自垂下頭,默默的回到湖邊,看著湖心裡那個慢慢轉醒的人。
紅衣女子飛快的往上下跑,她的腦子裡沒有那想取她性命的箭,沒有那女人可惡的質問聲,唯有那一雙眼睛,泛著綠光,卻又深似濃墨的眸子。
他看著她的,僅僅一眼,她就難以呼吸,頭痛欲裂,而且,有一種深陷其中的感覺。
那種感覺……彷彿置身在夢中。
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還有一種,莫名的……女子揪著著腦袋,感覺有東西在腦中裡浮動,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可怕的女人,那個睡在水裡的女人,太可怕了。
女郎喘了一口氣,已經不知道跑了多久,然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