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繡的榮幸。”
客套寒暄著入了花廳,四人在圈椅上落座,梅妝和丹煙一人將胎質細膩的茶盅放於桌上,另一人將碧綠的茶湯緩緩注入茶盞。一時間清香四溢,一種說不出的清爽味道讓人精神一震。
紅繡奇道:“這是什麼好茶?我從未見過。”
趙姬笑了起來,纖白修長的玉指執著白瓷茶盅,優雅的啜飲一口,道:“這是繡劍山莊調製的清露茶,據說有明目之效,比頭些年的三清茶還要好呢。”
紅繡故意忽略她話中的“頭些年”,不給她顯擺的機會。雙手捧著茶盅,雪白素手膚若新凝的白雪,竟分不出是瓷杯細膩還是她的面板細膩,飲了一口,口感清甜,回味無窮,好像來的這一路上的疲憊都去了大半。
“果然是好茶。”轉向姬尋洛,笑彎了一雙大眼:“洛尋,這種茶你吃過不曾?”
姬尋洛搖頭,“不曾吃過,” 隨即笑道:“但以後若你想吃,我調給你就是。功效定然不會差。”
“正合我意,多謝你了。”
趙姬嬌媚的面容略微帶慍色,目光從紅繡白嫩的肌膚移開,轉向姬尋洛,嫵媚笑道:“這位公子,還未請教。”
姬尋洛往椅子上略一仰歪,灑然笑道:“不過是紅繡身旁一跟班,趙姬姑娘不用掛意在下。”
趙姬聞言一窒,心道好一個無禮之人。
紅繡忙放下杯盞打圓場,“趙姑娘莫見怪,我這位朋友就是這樣的肆意性子。”
“怎麼會呢,諸葛姑娘太客氣了。”話鋒一轉,趙姬又道:“頭些日子一位經商的朋友到南楚國去,特特去繡妍樓求了姑娘一條雙面繡的帕子,當時我見著就覺得姑娘構思巧妙,開創先人所不能,是個奇才。”
“趙姑娘過獎了。紅繡不過是耍了些小聰明,若說奇才,姑娘雙手同時左右開弓,能繡出精緻非常的不同畫面,這才是真正的為旁人所不能。”
“不過是逼出來的法子,為了趕工快些而已,諸葛姑娘能別出心裁,當真心思巧妙,而商公子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慧眼識英才,找到紅繡姑娘這樣優秀的繡娘,也著實讓同行們嫉妒的眼紅呢。”
一直沉默的商少行放下茶盞,淡淡一笑,清俊面龐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瀲灩鳳眸中有一絲絲幽光閃過,玩笑似的道:
“若是在下有幸能讓趙姑娘也加入商氏,天下同行才真的會眼紅。”
紅繡愣了一下,歪頭望著商少行,頭上鳳鳴釵流蘇晃動,在清冷的空氣中發出一聲幽鳴。
趙姬也是一愣,隨即霞飛雙頰,嫵媚的眨眼:“商公子此話當真?趙姬可是求之不得。”
商少行微笑著道:“趙姑娘若當真有一天有心來南楚國發展,商某必定奉您為上賓,以禮相待。”
“那趙姬先謝過商公子了。”說著起身福了一禮,優雅坐回之後,目光轉向紅繡頭上的鳳鳴釵,驚歎道:“諸葛姑娘的簪子好生別緻,方才那一聲鳴叫是它發出的?”
紅繡笑著點頭,“正是。”
……
接下來兩女又隨意聊了些旁的,話題不在圍繞著刺繡,盡是一些家長裡短的八卦之事。越聊下去,紅繡越覺得膩味。趙姬此人是典型的八面玲瓏,說話聲音媚入骨髓,眼波橫流媚態天生,當真是個美人。可這個美人若是沒有對她有敵意,那就更好了。
眼看著日薄西山,趙姬才起身告辭,臨出門前笑著說:“諸葛姑娘今兒才剛來,對奇山山城還不甚瞭解,不如明兒咱們一同出去走走?”
“明日十一月初三,不是要開大會的?”
趙姬衣袖掩口,撲哧兒一笑:“諸葛姑娘有所不知,十一月初三隻是最後進山的日子罷了,能不能參與大會,還要看莊主擬的名單才成,”拍拍紅繡的手背,又道:“明兒個我來尋你?”
“也好,趙姑娘慢走。”
“姑娘姑娘的叫著,未免太過生分了。”趙姬拉著紅繡的手道:“不知諸葛姑娘芳齡?”
“十五了。”說姐三十多了你信麼?
趙姬羨慕的笑道:“當真是好歲數啊,我正是桃李年華,虛長妹妹五歲,妹子可否喚我聲姐姐?難得咱們是同道中人,興趣愛好相投,我今兒個才明白什麼叫相見恨晚。”
紅繡被她嫵媚“凍”人的一番話,說的雞皮疙瘩都要立起來。聯想到她對她的敵意,對鳳鳴釵的詢問以及她剛才與商少行半真半假的談話,紅繡心下了然,畢竟她是商少行未婚妻子的事情並非秘密,而趙姬如今也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小心思透露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