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而去。
一切來的太快,別說下人,連諸葛老爺和諸葛言然也想不到紅繡會什麼話都不留說走就走了。
諸葛老爺面上無光,面沉似水。
諸葛言然斥道:“她根本不拿自己當諸葛家的人有事怎能不向父親稟報說走便走莫不是商家的事??”
商家?諸葛老爺臉色更加難看,為了讓紅繡為他出力,他付出了何其多,如今整個聖京城的人都知道神秘繡妍是他諸葛任遠的義女,是他八月十五月夕評比的仰仗,可現下遇上事,她居然跑了在下人面前絲毫體面都未給他,這不是擎等著叫人拿短嘴說去。
可他別無他法,追上去顯得他沒了身份,且馬車快速賓士人坐著也受罪。只能氣的煞白了臉,一甩袖子轉身走向馬車,斥道:“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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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繡不會騎馬,也從沒有騎過馬,今日頭一遭也是逼不得已而為之,身後的青年馬術精湛,一手圈著她纖腰,另一手緊握韁繩,紅繡直覺渾身的骨頭都仿若要顛簸散了一樣。
到了諸葛府門前已經是夜幕降臨,雙腳沾著地面,直覺兩隻大腿內側的嫩肉都已經被馬鞍磨破了皮。一個下午的疾馳,她服過“金鳳玉露丸”越顯嬌嫩的面板當然受不住。
“多謝你了。”
“姑娘嚴重了,您莫要著急,小的就在門口候著,若姑娘有吩咐只管派人來。”
紅繡感動的重重點頭 ,提裙襬轉身進了諸葛家大門。
一路上,見了紅繡的僕婢皆行禮問候,雖然她只是個義女,但地位甚為尊崇。
紅繡來不及如往常般點頭示意,現在她的眼中彷彿已經看不到旁的事物,腦子也已經停擺,只一心一意的奔向蓮居,疾行間撞了人都不自知。
“娘”剛跨進蓮居大門,紅繡便帶著哭腔叫了一聲。
東廂房的門簾一掀,梅妝雙眼哭腫的跟核桃似的,見了紅繡更是哽咽一聲撲了過來,拉著紅繡的手往屋裡跑,“小姐,您總算回來了快去看看夫人,她不吃不喝已快五日了,如此下去可怎麼好”
“怎麼會這樣”紅繡進了堂屋右轉,走向連翹臥房:“請大夫來瞧病了嗎?”
“瞧了,先前是奴婢瞧著夫人不好,出去請了郎中,大夫人聽說夫人病了也派了管事的引了郎中來,可多少郎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直說夫人的病是氣血雙饋,精氣耗損。但從沒聽說過得這種病不吃飯的啊”
說話間以來到榻前,凡巧也是熬得滿眼血絲,手裡端著白瓷的小碗,正拿調羹要為連翹吃粥,口裡勸著:“夫人,您好歹吃些吧,您身子受不住的啊,小姐快回來了,您不為自己也要為小姐著想啊”
“娘,我回來了”紅繡撲到榻前,一瞧連翹灰白的臉色和已經塌陷的雙眼雙頰,她眼淚再也忍不住,如斷線珠子一般掉落下來:“娘,繡兒回來了,您哪不舒坦,啊?繡兒找大夫給你治病,我一定治好你,我現在有銀子了,一定能治好你啊”
“繡兒……”
連翹緊閉的雙眼像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張開,半晌方找到焦距,看著跪在床邊淚流滿面的女兒,欣慰的撤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她終歸是有福的,能見著紅繡的最後一面。
“娘,女兒在呢求求你吃點東西吧,梅妝說你餓了這麼些天,好人兒也餓壞了,求求你。”說著從凡巧手裡接過粥碗,舀了一匙喂到連翹嘴邊。
連翹虛弱的偏過頭,緊閉的雙唇蒼白和乾裂,湯匙到了她口邊,她硬是不張嘴。
紅繡急了,眼淚流的更兇:“娘,你吃口吧,女兒求你了。”
“繡兒,娘……不是不吃,是,吃不……下……”連翹的聲音氣若游絲,斷斷續續,好似說話於她來說,已是很重的體力活。
紅繡驚慌的扔了瓷碗,碎瓷在地上破裂數半,回頭焦急的道:“梅妝,快去沏糖水來,鹽水也成”
梅妝哭的都暈了頭,也忘了行禮那碼子事,點頭飛快的跑了出去,不多時端了一碗糖水一碗鹽水進來。
“小姐,水來了,水來了”
紅繡哭著爬起來,碎瓷片割破繡鞋刺進腳趾都不自知,用力扶著連翹起來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端著瓷碗喂到連翹嘴邊,顫聲乞求道:“娘,你喝點水吧。”
連翹無力的搖頭,“不,不喝。喝不下。”
“娘你喝點吧,求你了,你喝點啊”紅繡抖著手,硬是要將糖水給連翹灌進去,可連翹不知怎麼就是喝不下去,糖水順著她嘴角滑下,溼了母女倆滿身。
紅繡扔了手裡的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