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女子,就是唆使下人打傷犬子的兇手。”
身著官服的四位年輕官差互相一點頭,大步走向紅繡,先將青銅獸面腰牌掏出來在紅繡面前一晃,後沉聲道:“姑娘可是諸葛紅繡。”
紅繡自出府門瞧見官差也在,便知事情有變,給梅妝使了顏色,已命她去稟報商少行,明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理兒,倒也不緊張,淺笑道:“小女子正是紅繡。”
差官對紅繡並無失禮,也沒直接將人拉走,顯然背後有人吩咐過,僅是以公事公辦的口吻的道:“諸葛老爺報了官,你唆使下人打傷他家大公子,府尹劉大人命我等請紅繡姑娘內堂問話。”說罷拱手:“紅繡姑娘,請吧。”
紅繡一愣,諸葛言然受傷了?方才諸葛言然離開時並未受傷啊。瞪向諸葛老爺,紅繡瞭然,想不到他還真夠狠毒,來了個官商勾結,想賴上她了
有心不去,可對方已亮出身份,她不去是“拒捕”,本來心胸坦蕩的很,躲不過去就面對,也不失她真性情。
思及此,紅繡笑道:“既然是縣太爺有命,紅繡便走一趟,差官大人先行吧。”
眼看著紅繡和諸葛老爺隨差官離開了別院,丹煙和凡巧急的雙雙掉淚,只盼著商三少想想辦法,千萬救她們小姐出來,萬一坐了牢,可不是女兒家嬌弱身子受得住的。
聖京城不愧天子腳下,連衙門照比旁的州府衙門都要講究了許多。紅繡一路並未受到苛待,僅是走路罷了,諸葛老爺邊走邊咳嗽,彷彿氣的不輕,二人一句話不講,倒也清靜。
來到聖京府衙門,並未入公堂,而是隨差役入了內堂。
紅繡心裡稍安,不入大堂,說明劉大人有心事先調查。轉念一想,紅繡也明白此中糾葛。諸葛老爺的大哥諸葛任重乃是戶部侍郎,官居三品。商少行的三叔商三爺,乃是產糧最盛的台州知府,官居四品,向以廉潔威名,幾乎供應半個南楚國的米糧。
如今攤了官司的,是諸葛大人的胞弟,以及商大人未來的外甥媳婦,哪一個都是不惹為妙,是以劉大人才未立即升堂,而是在側廳內瞭解情況。
“大人,人帶到了。”
內堂三扇雕花木窗全部敞開,照的屋內甚是明亮。一年約不惑身著便服的矮胖男子,端坐於正中圈椅之上,手捻鬚髯微米雙眸點了點頭。
諸葛老爺方一進門,立即撩起衣襬跪倒在地,語帶悲切的道:“劉大人,請您為草民做主啊妖女唆使下人打傷犬子,如今言然頭部重傷昏迷不醒,老夫,老夫……”話未說完,人已哽咽。
劉大人端坐當中,沉聲道:“諸葛任遠你且起身回話。”
“是,大人。”諸葛老爺爬了起來,用袖口拭淚。
劉大人看向紅繡,“諸葛紅繡,方才諸葛老爺所言可是確有其事?”
因不在公堂,劉大人未擺官威,也未叫人跪下回話。
紅繡福了一禮,方道:“回大人,諸葛老爺所言不實。紅繡並未唆使下人打傷諸葛言然。方才諸葛言然帶領家丁到我府中挑釁滋事,小女作為受害者還未曾報官,怎料做賊的竟喊起捉賊了。”
“你,滿口胡言言然不過是氣你昨日月夕比評臨陣倒戈,到別院與你理論,你說他不過,便命家丁強行將他趕走,還差人途中攔截,打傷我愛子,你這妖女簡直天地不容”
諸葛老爺顫著手指著紅繡,氣得雙眼赤紅,回身對劉大人拱手,道:“大人,草民宅中下人均瞧見商府別院下人行兇過程”
劉大人捻鬚,點頭道:“將諸葛家下人帶上來。”
“是。”
門外差役應聲,不多時將四名身著青衣的家丁帶進了門,四人跪地行禮。
劉大人道:“你等可曾看到商府下人行兇。”
“回大人,卻有此事,我等離開商家別院,剛拐入巷子,就有五個身著土黃色商家家丁服飾的壯漢跳了出來。他們五個來的突然氣勢洶洶,我們措手不及,才害得大少爺後腦捱了一棍。”
劉大人點頭,望向面色平靜的紅繡。
“諸葛紅繡,你有何話說。”
“大人。”紅繡微微一笑,“此番說辭根本不足以成為指正民女的證據。其一,商府家丁著土黃色布衣,這是全城人都知曉的,若有人冒充栽贓,去尋衣裳也不費事。第二,半路攔截的五人,誰能證明是我府上的人?又有誰親眼瞧見我唆使下人了?”
“諸葛紅繡,你厚顏無恥”
諸葛老爺險些衝上去打她一巴掌。
紅繡淡淡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