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有些主子根本沒有主子的樣子,失了諸葛家的家風,意圖草菅人命!”
紅繡的話說的相當重,諸葛言然聞言皺了眉頭,其實他是聽了洛尋的稟報,知道事情會鬧大,特意到孃親那裡去請安說明情況的,倒不是為了幫著紅繡,而是不想讓柳姨娘得了便宜還賣乖。可紅繡一番話打擊面太廣,他怕父親會動怒。
果然不出諸葛言然所料。諸葛老爺聞言眉頭皺的能擠死一隻蒼蠅,一甩寬袖怒斥道:“放肆!”
紅繡再次彎身,額頭貼地哽咽道:“老爺,柳姨娘帶人去外院兒砸了奴婢孃親的屋子,強行將人擄了回來,這事多少雙眼睛都看著的,外院下人和管事的可以作證。奴婢和孃親為府裡做事從來盡心盡力,不敢有半分懶惰,可如今卻換得主子的苛待,我孃親被柳姨娘扣在房裡生死不明,紅繡真是沒有一點辦法,求老爺給奴婢做主,也給外院兒目睹此事的下人們一個交代。”
魯秋寶最是機靈,聽了紅繡的話忙跪下磕頭道:“老爺,外院兒下人許多都是帶著家眷常住府裡的,若是我們出去幹活,家裡人隨時都要面臨被某個主子帶走拷打的危險,我們還哪敢再繼續做活了,求老爺給我們做主!”
諸葛老爺臉色鐵青,嚴厲的望向柳姨娘,道:“淑蓮,你擄走了紅繡的孃親?”
柳姨娘抖著聲音搖頭否定:“沒有,妾身沒有!”
話音剛落,正屋大門被“咣噹”一聲踢開,伏武一手夾著臉頰紅腫嘴角淌血已經昏迷的連翹,另一手推開姚嬤嬤快步走了出來。
“找到了!快去請大夫啊!”
“娘!”紅繡再也顧不上磕頭講理,爬起來踉蹌著撲到連翹跟前,從伏武懷裡接過人,自個兒力氣卻不夠,只能半抱著連翹委做在地上泣不成聲,悲切的哭喊:“娘,你不要死,娘,娘……”
柳院中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紅繡痛徹心扉的悲呼聲如刀子一般,一刀刀拉在人心頭,但凡有一點良知的人,怕都受不了這樣的場面。
杜氏用帕子沾沾眼角,回頭吩咐道:“白芷,緊著去請大夫來,瞧瞧紅繡的孃親怎麼了。”
“是,夫人。”
伏武和魯秋寶扶著紅繡和連翹起來,合力將昏倒的人抬走。紅繡哭的滿臉淚痕,悲慘的樣子無法不叫人動容。
諸葛老爺陰沉著臉瞪了柳姨娘一眼,冷哼道:“你不是沒擄人家家人嗎!此時你還怎麼說!傳出去做主子的倚強凌弱,臉上有光嗎!”
柳姨娘低著頭不敢還口,眼角餘光狠狠瞪向紅繡,卻不料正對上她的眼睛。
那個女子明明在哭,可是她眼中絲毫沒有慌亂和悲傷,眼神清明,目光中透著狠戾和決絕,愣是嚇得柳姨娘渾身一抖,一股涼氣從腳心直竄上心口。這麼狠的眼神,她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紅繡長睫垂下遮住了目光,面上仍舊悲切,竭力將戲做足以博得老爺和夫人的同情。可心中已經發誓,柳姨娘,此仇不報,我紅繡枉費重活一回!
第一卷 為己籌謀 第六十一章 姐姐要報仇
紅繡前生今世,從來沒有試過如此去狠一個人,跌入時空夾縫之始,她就開始了必然的命運,擺在面前的路只有兩條:要麼被欺凌致死,要麼試著反抗。
若是反抗不成,她就算輸了敗了,可至少她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過。身為男權社會的地位卑微的女人,她的命運不能自己做主,至少可以試圖左右。一位的退讓和盲目的善念,只會害死自己。她死過一次的人,重生乃是上天恩賜,絕不能輕易的浪費掉來之不易的生命,更何況她還有需要保護的人。
看著床榻上臉頰腫的南瓜一樣的連翹,紅繡眼眶再一次發燙,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下。拿著涼帕子的手抖個不停,怎麼也挨不到孃親的臉上。
前世在電視上見過用刑的,如今這血淋淋的一幕當真發生在自己家人的身上,要讓她坦然接受哪會那麼容易,儘管老爺大發慈悲請來的郎中說沒事。洛尋緊張兮兮的來瞧過,也說連翹昏迷是因為驚嚇過度,身體上並無大礙,只有臉上受些皮外傷罷了。可紅繡的心裡,彷彿用刀子一下下的切過一樣,傷口不癒合,呼吸間都帶著疼痛。
“繡兒……”伏武歸置完連翹所居土屋裡散落一地的物事,見紅繡單薄的身影坐在床榻邊默默垂淚,心疼的走到跟前,“莫要哭了,連大娘沒什麼大礙,說不定過會便能醒過來了。秋寶從飯堂給你端了飯來,你也將就著用些。”
紅繡搖搖頭,涼帕子貼在連翹紅腫的臉上:“我吃不下,伏武哥你還沒用晚飯,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