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
如今她也算是個勞力。可她們孃兒倆只賺得連翹一份的月例銀子。三百五十錢除了吃喝用度,幾乎是分文不剩,如何能攢的了錢?沒有錢,出了府他們兩個弱女子又要如何生存?
古代不比現代,女子地位甚為底下,趕上荒年,一斗粗糧就能換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做媳婦。她前世生長在爺爺和父母的庇護下,只學得了裁衣繡花的本事,也懂得絲綢印染的技術,於社會上接觸的也大多都是來求她繡花裁衣的人,誰不會叫她一聲“何師傅”?
小小年紀就因得一手繡活做了“師傅”,每日裡埋頭苦練繡工,對於社會大學堂,接觸的自然少,一時間,紅繡還真想不到出了府去能做些什麼,畢竟自重生才半月餘,她連府門都沒出過,更何談了解此處的社會行情?
紅繡刨豬糞的動作頓住,無奈的嘆了口氣,銀子這一大關過不去,就算能說服美貌孃親又有何用?不過她倒是可以想法子出府去瞧瞧,南楚國雖稱為“南”楚,可聽孃親說南楚國幅源遼闊,地大物博,與她熟識的現代中國相比,此地應該相當於“關內”的位置,許是未經過全球變暖,地處心臟地帶的聖京才會如此寒冷。到不知這裡的民風民俗是何模樣?
惆悵的心,因為想到出府去見識一下的念想而雀躍起來,紅繡繼續刨豬糞,心道她只當是一次旅遊加角色扮演了,玩還不玩得盡興些?
第一卷 為己籌謀 第十五章 我恨你痴心
世間值得歡喜的事情很多,可如今讓紅繡最歡喜的莫過於辛勤勞作之後有所回報。臘月二十這日,連翹終於領了當月的月例銀子,捧著三百五十錢,紅繡好奇的窩在草屋裡數了又數,研究這個朝代銀錢,同時也在盤算著出府的事。
“孃親,月錢發了,咱們是不該出去採買了?”小手抓了一把銅錢,任它們從指縫落下,錢幣相碰“嘩啦啦”的聲響讓她想起自己在現代時的小豬存錢罐。臉上露出開懷的笑容。
油燈下,連翹正縫補紅繡今日刨豬糞時不留神扯破的衣裳,聞言抬起頭來,好笑的道,“採買也容易,何須咱們出去呢?求伏武幫忙便是了。”
“啊?”這可不行,她還想出去見識一下呢。
“孃親。”紅繡下了地,來到連翹身旁撒嬌的道:“伏武哥也有自個兒的事要忙啊,不如讓女兒出府去,您說要買什麼,我就給您捎回來什麼,好不?”
連翹蹙眉:“不成。你的身子才剛大好,府內的路都不認得,出府去仔細迷了路!再說外面龍蛇混雜,萬一遇上些宵小之輩如何是好?”
“孃親多慮了,鼻子底下有嘴,迷了路繡兒可以問嘛。再說您瞧瞧我這幅樣子,哪有宵小之輩會瞧得上我呀,孃親。”紅繡拉長了聲,搖晃著著連翹的手臂,擾得連翹縫不成衣裳。
連翹索性放下針線,拉了紅繡的小手,愛憐的看著她。紅繡雖已十四了,模樣也甚是水靈,可身子上統共加起來也沒幾兩肉,瘦伶伶的風吹就跑。她是她心頭的肉啊,從前痴傻,她尚且放不開,如今好端端的又聰慧機敏,她如何放得下?
“繡兒,我知你好奇,想來這年你一直病著,每日跟著我也只是看外院兒的這些雞鴨豬狗,入得內院還要受人捉弄。如今你大好了,好奇府外是何模樣也是情有可原。可你這才好些,娘真是不放心啊。你痴症那會子,孃親憂你被人欺侮。這會你不痴了,娘憂心的更多了。”
紅繡心下溫軟,摸著連翹粗糙的手靠近她懷裡,連翹擔憂的,她何嘗不擔憂呢?若是一直呆在府裡,保不齊哪日惹了主子不開心就是一頓好打。待她大了些,說不準還會被拉去配了哪個小廝或是什麼粗鄙之人。那她的一生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思及此處,紅繡突然直起身子問出多日以來盤桓於心中的疑惑:
“孃親,這些年咱們在諸葛府裡日子並不舒坦,為何你不離開呢?諸葛老爺既是讓您到了外院兒,先前也聽您說早在女兒未出生之時,大夫人就還了您的賣身契,您完全可以出府去啊。”
連翹被問的一愣,低頭瞧瞧女兒消瘦的小臉,長嘆了一聲:“出去又談何容易。我一介女流,你還病著,出去何以為生?況且,若是繼續在外院兒,興許還能瞧見他。雖說身份懸殊,一年也見不上一次……”
連翹的聲音愈來愈弱,最終幾不可聞,目光中流露出傷感和溫柔,好似沉浸在某段美好的回憶之中不願自拔。
紅繡還是頭一次聽連翹說起這些,當下有些結巴的問:“孃親,您,您說的那個他,可是諸葛老爺?”
連翹猛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