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暖暖手。”
能拉著她的手一直走下去,就足夠了。
一夜無話,次日清早,張太醫來給紅繡請了脈,發現紅繡的身子穩妥了些,換了方子裡的兩味藥便回去了。
杜鵑送了張太醫出門,見娟兒正在門口垂首站著,便問:“娟兒,有事?”
“杜娟姐姐。”娟兒行了一禮,道:“我是來給小姐請安的。”
娟兒是紅繡帶回來的人,杜鵑不敢怠慢,笑著道:“你跟我來吧。”
二人一同進了屋,繞過才剛換上的雕梅花的紅木插屏,梅妝和丹煙兩人此刻都在屋裡幫忙分繡線,紅繡則是斜歪在羅漢床上拿著繃子一針一線的繡著。
“小姐,娟兒說要來給您請安。”
紅繡聞言抬起頭,就瞧見穿著淺青色細布面掐腰棉襖,下身穿同色褲子的娟兒低著頭走到了羅漢床邊。
昨天夜裡燈光昏暗,回了繡中園她就讓娟兒去歇著了,今日才發現,娟兒的相貌倒很是清秀,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雖談不上出挑,可瞧起來讓人覺著順眼。
娟兒頭不敢抬的太高,低垂眉眼跪下來行禮:“奴婢給小姐請安。”
“起來吧。”紅繡放下了繃子。
“謝小姐。”娟兒站起身,仍舊不敢抬頭打量屋裡的擺設。
紅繡見她緊張的不行,便溫和的與她拉家常:“娟兒,在繡中園住的可還習慣?”
“回小姐的話,奴婢住的習慣。身上的棉襖也暖和,昨日杜鵑姐姐還給我找了厚實的被褥。奴婢謝小姐的恩了。”說著還要下跪。
“快扶著她,別讓她跪了。”
梅妝聞言,在一側拉住了娟兒的手,道:“小姐說別跪,你就別跪了,咱們這院兒裡沒那些個多餘的規矩。咱們小姐最是和善的,你不用這麼緊張。”
“是啊,拉著你的這個是商福全家的,我這院子裡有名的破落戶,最是沒規矩的,可她對我忠心耿耿,你問問她,明著暗著弄壞了我多少的東西,我也沒打罰過她。”紅繡的語氣,倒是像在解釋自己絕對不是兇巴巴的惡婆娘。
梅妝跺腳嗔道:“小姐”
娟兒卻領會了紅繡話中的意思,連忙道:“小姐,奴婢跟著您來了,往後就是您的人,絕對不敢有二心,不該說的,奴婢絕不會亂說。”
紅繡聞言並沒多言,只是沉默的看著娟兒,審視的目光似在考量她說的是不是真話。
娟兒低著頭,額頭上隱隱冒了汗。
半晌,紅繡才笑道:“好了,我既然留了你就是信你,你們語蝶小姐那裡三少爺讓管事的婆子去回話了,你往後就安心的呆在我這兒,我承諾過的,一定會搬到。”
“謝謝小姐。”
“嗯。梅妝,你帶著她去安排個差事吧。”
“是。”梅妝笑吟吟拉著娟兒的手,道:“娟兒,往後你就跟元寶一起吧,那丫頭開朗的很……”
二人繞過屏風,說話聲音漸漸遠了,丹煙才問:“小姐,您一向不願與語蝶小姐為敵,怎麼想起要她的一個粗使丫頭了?語蝶小姐那個脾氣,恐怕事要多。”
紅繡拿起繃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繡著,悠悠道:“別人就罷了,可娟兒是唯一能幫著凡巧伸冤的證人,我必須要將她留在身邊。”抬起頭時,眼裡已有淚意,“丹煙,杜鵑,你們是我貼心的人,旁日裡幫我注意著娟兒,一定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還有,梅妝性子急,我怕她知道了要去問娟兒的,隔牆有耳,話都傳了出去,罪魁禍首就會有防範,甚至會殺人滅口。這件事就先不要讓梅妝知道了。”
杜鵑和丹煙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知道娟兒身上必定有貓膩,誰承想她竟然是給好姐妹凡巧伸冤的證人。
杜鵑不認識凡巧,感覺還差些。可丹煙與凡巧是當年在諸葛家,柳姨娘一塊送給紅繡,被紅繡挑中的。凡巧若是或者,現在說不定小姐也會給她尋個好親事,可她沒了……
丹煙和紅繡一樣,默默的流起眼淚。
杜鵑瞧著,嘆了口氣,捧了桌上的白玉茶盞遞給紅繡,道:“小姐,您嚐嚐這花草茶,是姬神醫昨兒親自寫下的單子呢。”
“嗯。”紅繡用袖口沾沾眼淚,將茶盞接過,喝了一小口,入口的味道有些苦澀,合著鹹澀的眼淚,說不出的難喝。
杜鵑怕紅繡哭壞了身子,眼珠一轉,笑著八卦道:“小姐,您覺著姬神醫和秋容小姐,他們二人如何?”
“嗯?”紅繡一愣,詢問的看向杜鵑。下眼睫上還掛著不曾掉落的淚珠,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