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姬尋洛說就算太醫來了也診不出個所以然,太醫就算醫術再高明,也沒有見過她這樣的脈象吧?身子打晃,紅繡一把攀住劉公公的手臂,配合的捂住心口,咬緊了牙關——拼演技,她在行啊。事實上心跳紊亂的感覺也確實不怎麼舒服,好在她心裡有底,姬尋洛還在裡頭呢。
“哎呦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小姐小姐”
一旁的杜鵑焦急的扶著紅繡的胳膊,與劉公公一同攙著紅繡在圈椅上坐下。
紅繡虛弱的道:“劉公公,勞煩您快在太皇太后賜的藥丸藥水裡找找,有沒有對我的症的藥。”
有那麼一瞬,劉公公以為諸葛大人是故意整他的。太皇太后賞賜的那些藥,一看就是給她下馬威用的,哪有真心給她治病的意思。可大人吩咐,他就得照辦,而且辦不好,說不準這位皇上眼前的紅人兒的病情耽擱了就要將錯處算在他的頭上。
劉公公臉色煞白,冷汗直流的蹲下身,抖著手哆哆嗦嗦的將藥瓶藥罐翻找的乒乒乓乓直響。
“你們這群猴兒崽子,還不過來幫著找”
“是公公。”
小太監也被拉下水,一群人苦著臉在地上亂翻。
紅繡一坐下,就覺得好受了不少,眯縫著眼看著劉公公和那群小太監找的滿頭大汗,心想著他們不過是閹人,也不要太為難他們了,便給杜鵑使了個眼色。
杜鵑立即會意,點點頭上前去,蹲身給劉公公行了一禮,焦急的道:“公公,太皇太后給我們小姐的賞賜雖是好的,但是如何對症,那還是太醫瞧過了才算數,再好的藥,若是吃的不對了也有可能變成毒藥不是?依著奴婢的意思,咱們還是快著去請張太醫王太醫他們到府上來才是。”
杜鵑一句話,等於給了劉公公臺階下。
劉公公長吁一口氣,感激的看了杜鵑一眼,“哎呀,這位姑娘說的極是,你瞧瞧,咱家一著急,怎麼就給疏忽了,耽擱了大人的病情可怎麼好,小李子,小貴子,快隨我去太醫院”
小太監也是鬆了口氣,應著“是”,與劉公公火燒屁股一般,一溜煙兒的跑了。
杜鵑見狀,連忙叫一旁隨行的元寶,“快去,將姬公子請來,小姐難受的緊,竹香,蔓香,你們過來搭把手,咱們扶著小姐到偏廳躺下。”
紅繡這會兒其實也並非有多難受,隨著杜鵑、竹香和蔓香出了正廳,也來不及回繡中園,到了一旁的偏廳尋了張羅漢床躺下了。
紅繡心脈受損之後,驚顫會胸悶氣短,杜鵑伺候紅繡也有經驗,幫她脫了鞋襪之後,就幫她解開了領口的扣子,自個兒坐在床尾捧著紅繡的冰涼的雙腳為她活血按摩。竹香和蔓香則是按吩咐將窗子門都敞開,讓新鮮空氣流通,只幫著紅繡將棉被蓋好了,怕她著涼。
才剛處理妥當,姬尋洛便閃身從視窗飛踏一步進了屋。。
竹香和蔓香都嚇了一跳,杜鵑道:“姬公子,小姐她……”
話沒說完,姬尋洛已經抓了紅繡的左手虛著眼診起來,然後道:“施針後的症狀。”
紅繡點頭,“我沒事,洛尋,你先去歇著吧,太醫馬上就到了。”
“嗯。”姬尋洛點頭,如來時那般化作一道紫影閃身出了窗子,再一瞧,他已經飛身上了對面的屋頂。
杜鵑雖不明白為何姬神醫看了一眼就走了,可她隱約知道其中必然有內幕,也不多言。在紅繡沒有恢復之前,她只需做好分內之事即可。竹香和蔓香見杜鵑不問,自己也不敢多問。守在一旁安靜的聽吩咐。
不多時,外頭就傳來一陣嘈雜,有下人給二老爺大少爺請安,紅繡現在呆在外院,並不是在自己的繡中園,可男女有別,商崇宗和商少靖還是不方便直接到裡頭來的。只在外間坐下表示一下關心——據說劉公公請太醫去了,待會太醫來了,可不能叫他們感覺商家的人對紅繡不好。
張太醫、王太醫、劉太醫、趙太醫。穿著官府,身後跟著隨從拎著藥箱,四人先後滿頭大汗的進了屋,見紅繡的症狀,就知是痼疾復發。待輪流一診脈象,卻都駭的瞠目結舌。
“老夫行醫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雜亂的脈象。趙太醫,您看呢?”
“脈象紊亂,哎老夫現在只是在想,咱們要如何給皇上交代”
王太醫看向杜鵑,道:“這位姑娘是諸葛大人的貼身侍婢吧?”
杜鵑忙道:“回大人,奴婢正是。”
“諸葛大人可是受了什麼刺激,她身子已然轉好,怎麼今日突然發病,且病情來的如此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