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了。你我不但是表親還是同學。何至於這麼客氣?”
這要是換成平常地顧彬。面對這種富家公子哥滿不在乎地口氣。十有**會拂袖而去。然而這些天冷眼旁觀張越地所作所為。他漸漸發現一無是處地不是別人。而彷彿是自己。看著張越那張一如往常地笑臉。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上回在學堂人家地提醒。
於是。他掙脫了張越地手。忽然咬咬牙快速作了一揖:“你上次地提醒恰是金玉良言。我一定會銘記在心。從今往後。哪怕是窮歸窮。我也不會再做那些斯文掃地地勾當!”
張越沒料到又激出了顧彬這樣一番話。當下直愣神。直到人都出了門。他方才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一轉頭卻發現杜楨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他如今已經瞭解這位冷麵先生心裡頭彎彎繞繞最多。當下也不去問杜楨為何會與顧越同來。而是徑直去取了自己臨地那十張字帖。規規矩矩地交到了對方地手中。見杜先生一張張仔仔細細地看著那些字帖。他很是慶幸自己這一世在讀書寫字上還算有些天分。至少比起從前那些狗爬似地字。這臨帖已經很有長進了。
“還好。”
得到這言簡意賅的兩字評價,張越大大鬆了一口氣,可接下來卻絕對不是輕鬆愉快的考驗,因為杜楨竟是如同連珠炮似的開始提問考較經義。儘管只是《論語》和《禮記》,可他仍是應付得極其吃力,好容易支撐到最後時,他的腦門上已經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是否知道這次大相國寺舍粥的事情,你究竟哪裡想錯了辦錯了?”
正悄悄用手背抹去額頭汗珠的張越頓時呆了一呆,旋即立刻醒悟到這幾天杜楨看似撒手掌櫃,但其實很可能一直在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於是乎原本就滿身燥汗的他頓時更感到後背心發熱頭皮發麻手腳發涼。
使勁吞了一口唾沫,他方才小心翼翼地答道:“先生,是我在想事情辦事情的時候太過想當然了,以為純粹憑藉恩惠和利益就能夠讓大夥兒滿足。”
話音剛落,他就發覺杜楨兩眼放光,彷彿深有所得。正忐忑不安的當口,他又聽到杜楨忽然爆發出一陣極其不尋常的笑聲,最後才施施然道出了一番話。
“你小小年紀能夠考慮到那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倒並不是一味地濫好心,也不像有些世家子弟那麼無情無義。以後做事只需記得不要想當然。人人都說做學問難,卻不知道做人難,做好人更難,做一個讓人家信服的好人則是難上加難。”
看到杜楨意味深長地一合手中扇子,張越慌忙點頭,心裡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至少這位杜先生似乎還算欣賞他,而且沒把他當成妖孽——正當他琢磨著是不是要藉機請教一下如果換成杜楨會怎麼處置今天的事,外頭忽然響起了彭十三的嚷嚷。
“少爺,少爺!有人來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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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行 第三十一章 兄弟姐妹齊匯聚
張越還沒來得及反應,兩條健壯的身影就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其中一人甚至不等他說話就給了他一個緊緊的熊抱。手忙腳亂從那種可怕的熱情中脫身,當他看到來人赫然是張超和張起兄弟的時候,他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這兩個傢伙不是應該在船上避難麼,怎麼會跑到大相國寺來?
“三弟,總算是找到你了!”
“嘿,才十幾天功夫不見,可想死我和二弟了!看看,你原本就不結實,吃了十幾天素的,這會兒人都瘦下去了一圈!”
儘管見到張超張起兄弟很是驚喜,但張越一想到這驚喜後頭很可能藏著某些大麻煩,他那臉色就沒法輕鬆下來。他扭頭想找杜先生幫腔幾句,結果四下裡一瞅才發現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於是只得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祈禱這兩個傢伙千萬不要是貿貿然逃出來的。
“你們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可帶了人?”
張起臉色一僵,正要開口答話,卻被張超搶在了前頭先。這位張家第三代男丁中的老大神氣活現地拍了拍胸脯,笑嘻嘻地說:“我們當然是稟明瞭祖母,帶足了人方才過來的。說起來三叔預備好的那條船外表不出眾,卻是出自廣福記的一流貨色,那艙房裡頭應有盡有,也不知道三叔是怎麼弄來的,有機會我和二弟一定帶你去坐坐。”
“沒錯沒錯,比起那些小江船來,這船可是平穩多了。”
若是換一個孩子來,指不定這會兒就被兩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給繞暈了,可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