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我說不過你。總之,慈母多敗兒,眼下他多吃了苦頭,以後才會有出息。你這個當孃的在兒子身上多花些心思,這總是沒錯的。”

“我可沒你這麼狠心……”

瞧見父母兩人之間彷彿有一種奇怪的旖旎氣氛,張越怔了片刻便躡手躡腳溜之大吉。到了院子裡,他方才不無感慨地想到——無論是哪個年頭,父母彷彿都會把未完成的願望寄託在子女身上,也不管他們是否承受得起——當然,哪怕是為了自己,再怎麼沉甸甸的擔子他也一定會扛下去的。

三房一向是自家在房裡吃晚飯,誰知這一天到了晚上擺飯的時候,張倬應友人之邀出門去了,老太太顧氏卻派了靈犀送上了四樣小菜,說是惦記著張越,特意讓廚房做的。儘管不過是拌蕎麥麵、清炒萵筍絲、雞絲豆腐,還有一碗酸梅湯,可老太太記得三房的孫兒卻還是頭一回,因此三房之內的幾個丫鬟媳婦就連走路也多了些精神。

母子倆吃過飯之後,孫氏便帶著張越又走了一趟正房。到了那門口,卻只見幾個媳婦正往外抬一張小桌子,上頭的菜大多都不曾動過幾筷子。等這些人都過去了,方才有丫鬟挑起了簾子請他們進去。看著這情形,張越心中瞭然,二房一家定是都在這裡和顧氏一起用的飯,孰親孰疏不問自知。

此時外頭天色已是昏暗一片,屋子裡點著明晃晃的蠟燭,倒是亮堂得很。張越只一掃就發覺這屋子裡比白天熱鬧好些,除了那幾個熟悉的丫鬟之外,還有兩個似曾相識的少年。他們與他年紀相仿,卻長得格外健壯,赫然便是張超張起兄弟。

侍立在顧氏旁邊的東方氏正在輕輕為她捶著肩背,看到孫氏和顧越進門來就笑道:“老太太,我就說越哥兒孝順。您讓人送去了四碟子清淡的小菜,他這會兒就來承歡了!越哥兒,剛剛超兒和起兒才給老太太講了兩個學堂裡頭的笑話,你既然來了,不如說道一個湊湊趣,也好讓老太太樂一樂。”

顧氏一聽東方氏如此說,便指著身旁的一個小杌子讓張越上前坐下,旋即衝東方氏嗔道:“越哥兒體弱多病,一年到頭少有在外頭廝混的時候,上學的天數統共加起來也沒多少,也就跟著他父母認識幾個字罷了,哪裡知道什麼笑話?”

東方氏聞言頓時有些訕訕的,連忙賠笑道:“看我這記性,竟是忘了越哥兒身子不好這一茬。”

張越卻笑吟吟上前坐了,隨即仰著頭道:“既然大哥和二哥都說了,孫兒倒是想起了先前從別人那裡聽來的一個笑話。話說某個西席先生最好午睡,學生問他書上‘宰予晝寢’一句怎個解法。結果先生說:這句書別人不一定解得通,也就是先生我博學多才,我告訴你,宰,就是殺;予,就是我;晝,就是中午;寢,就是睡,合起來就是:‘殺了我也要午睡!’”

話音剛落,一頭就砰地一聲,卻是張起笑得跌在了地上。張超雖好些,卻也在那裡使勁揉著肚子。正喝茶的顧氏差點一口水噴出來,旋即指著張越笑道:“越哥兒,那你可知道宰予晝寢究竟是什麼意思?”

張越心中一喜,連忙站起一躬身道:“我當初在學堂唸書的時候,正好先生講過論語上的這篇。記得是說孔夫子有個叫做宰予的弟子,大白天不好好讀書卻偷偷睡覺,於是引起了夫子震怒。孔夫子曾說‘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自然最討厭這等偷懶的作為。”

想起張越自幼就是藥罐子,上學不過是斷斷續續上的,顧氏不禁有些感慨,看孫兒的目光不禁更多了幾分滿意。

“居然還能記得《論語》,實在是難為你了。把身體養好,到時候好好考一個功名,也為你爹孃好好爭一口氣!”

童子行 第五章 妯娌和夫妻

“三弟妹,想不到越哥兒在病中你也沒忘了讓他念書,只這份心,我便無論如何也及不上。”

出了顧氏正房,東方氏沒走幾步就回過頭來對孫氏撂下了這麼一句酸溜溜的話。似笑非笑地端詳了張越一會,她忽然轉頭朝自己的兩個兒子呵斥道:“你們兩個一年到頭都在學堂裡頭唸書,卻經常連背書都背不出來,以後好好學學越哥兒,否則仔細著再挨家法!”

之前兩兄弟還為了攛掇張越爬樹吃了一頓排揎,儘管只是東方氏稍稍做了個樣子,他們連根汗毛都沒掉,但畢竟是沒面子。如今再聽母親當著張越的面這麼一訓話,兩兄弟當下就炸了。老二張起斜著眼睛瞥了張越一眼,甕聲甕氣地說道:“學他做什麼?學他連爬樹都會跌下來麼?”

老大張超打小就是被人誇讚長大的,當下也揚起頭說:“娘,你不是經常說讀書不要緊,練好武藝才是正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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