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耐煩又上了一次山,得到的訊息更失望,老人沒有回來,就連老人居住的茅屋也不知被哪個頑皮的孩子一把火燒光了。
林曦失落地離開小山村的第二天,一溜轎車顛顛簸簸開進了村子,下來許多人在村裡轉悠了一圈,然後無功而返,村長說是南方什麼大集團的人,問了一些吳爺爺的事情。還想要吳爺爺和兩個孤兒的照片,村長才忽然想起來這麼多年兄弟倆竟然沒有留下一張相片。要說有就是身份證上,正規照和兄弟倆平時笑眯眯的樣子大相徑庭,也算不得什麼。那些人倒是很大方,留下好多錢,其中一些是讓村長蓋一棟新房,如果吳爺爺回來就給他居住。還有幾個電話號碼,讓村長見到老人立即打電話。臨別的時候,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拉著村長的手,語重心長:“如果有訊息,您一定要打電話,這關係到我們集團的接班人和未來。”
又過了一天,一群身穿黑西服,戴著墨鏡的人氣勢洶洶踹開了村長的家門,同樣是打聽吳爺爺,嚇得村長好幾夜做噩夢。寧靜了幾十年的小山村忽然一下子發生這麼多不平常的事,讓村長惴惴不安。於是,在一次村民會上他很嚴肅地宣佈,從此以後,任何人來打聽吳老頭的事,大家都說沒有過這個人,沒有,絕對沒有。
事實上,吳老頭的事情村裡也沒有人知道,許多年前忽然帶著兩個孩子來到這裡,在村後小山坡上孤僻地住下來。極少與別人交往,最近忽然消失,就像他出現一樣突然。雖然神秘,但是在淳樸的山裡人心中就像山野的一陣風,來去無形。從此以後,老人就像茅屋燃燒後留下的灰燼,在山風吹拂下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記憶裡。
第三章雪困
離火車出發還有一個小時,陸羽隨手把帆布包枕在腦袋下,仰臉躺在候車大廳的長椅上,微微閉上眼,他並不疲倦,只是心裡有點茫然,二十一年來,第一次獨自出外,離開小山村時的失落和那種對大城市的憧憬和興奮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有點冷淡,在北方几個大城市溜達一圈後,索然無味。忽然想南下看看書本上電視裡傳說中的江南風光。
農曆十一月底,離春運還有一段時間,火車站的人卻不少,這裡似乎從沒有停止過人聲嘈雜,許多人從外面進來,在暖氣下依舊跺著腳,搓著手,用南腔北調咒罵著今年的鬼天氣。
“龜兒子,這鳥天氣,接連大雪,飛機飛不了,再耽誤,老子的生意要泡湯。”一個帶著點油性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陸羽微微睜開眼,是一個滿臉肥肉的中年人,眼睛被擠成了一條縫,那身貂皮外衣陸羽見過,十三歲那年吳爺爺帶著自己和陸飛偷偷走出小山村,做的第一擋事是進入一個商場,拿到爺爺吩咐的東西后,陸飛看到貂皮大衣心癢,順帶了一件,標價好像是五萬。不過,兩個人被吳爺爺責罵了幾天,帶著那種和身份不符的東西就像在身上貼了個小偷的標籤。
“徐總,別急。”一位皮衣下依舊可見水蛇腰的女子伸手挎住中年人的手臂,聲音膩得讓陸羽聽起來感到怪異:“那點小生意,對於您來說就是九牛一毛。彆氣壞了身子。”
“滾一邊去。老子身體都是被你們這些**掏空的。”徐總很不悅,嗓門特大,語句很粗,一下子引來許多異樣的目光,有人低聲譏笑。女子覺得很無趣,一扭腰在陸羽的腦袋旁邊坐下,一股香水味撲鼻,讓陸羽想起爺爺配置的**香,下意識翻身坐起來,女子眨動狐媚的雙眼,饒有興趣地盯著陸羽,屁股挪了挪,想靠近搭訕,一人忽然坐到了中間。女子柳眉微蹙,剛要張口說話,旋即又閉嘴。在陸羽身邊的是一位披著軍大衣的年輕人,女子社會經驗豐富,從年輕人很乾淨的動作上就知道是個標準的軍人。解放軍叔叔任何時候都不是好惹的。
“旅客朋友們,請帶好隨身物品,注意安全。”
候車室裡的喇叭不斷播放著各種資訊。注意安全,許多時候一再強調的事情往往就說明有問題,注意安全就是有不安全的因素。眼睛稍微瞄了一圈,就看到許多打扮不倫不類,眼神閃爍的人,很張揚也有點肆無忌憚,這是一些有所持的扒手,依仗的往往是團伙的力量。一個大鬍子拿著手機,大聲說著:“天漏了,大魚浮水,趕緊點抓。”
是暗語,飛機飛不了,有錢人集中到火車上了,機不可失。陸羽只是個普通人打扮,當然不是什麼大魚,他也用不著擔心。
東北道上從古到今都是龍蛇混雜,車匪路霸,偷竊扒拿,歷來是打擊的物件。但是,很多黑道組織就像生命力強勁的野草,無數次枯黃又返青,最近兩年,又一次達到高峰。接連發生幾次大案,幾個國際通緝的要犯也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