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為付太太的人選。
付青洛肯親自來,校方自是受寵若驚。臺下人影攢動坐滿了學生,主持人開始一一介紹臺上這十來位領導,唸到他時,甚為隆重,付青洛微微皺眉,起身略略頷了頷首,臺下掌聲雷動,還夾雜著某些不安分的挑逗式口哨聲。
杜檸上臺致辭的時候,付青洛正準備尋個藉口離開。她微笑著衝那十來位領導彎身行了禮,站直身子後目光正對上坐在正中間的付青洛。
那天,杜檸穿著海藍色的校服,梳著利落的馬尾露著光潔的額頭,微笑的時候,左臉頰上有淺淺的酒窩,簡單清純得宛如高中女生。這身裝扮與一年前酒吧中的杜檸天差地別,但付青洛還是一眼便認出她來。
但是顯然,透過杜檸同他在臺上目光偶然對視的若干秒中來看,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他了。
杜檸看見,那個坐在臺上最醒目處的男人,似乎衝她笑了笑。
那個對她窮追不捨的max在臺下起鬨個沒完,杜檸懶得理會,致辭一結束便安靜地下了臺。付青洛遠遠望了一眼,怎麼看都覺得那個哨聲不斷的男性很是眼熟。
杜檸坐在臺下第一排的位置,合作協議簽訂完畢,主持人笑容滿面地講了幾句祝福的話,然後院長滿面春風地對付青洛客客氣氣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見付青洛起身準備走了,其他人便也跟著站了起來。
臺上的麥還沒有收,dulce拿出手機對著杜檸一頓猛拍,說她今天的表現簡直完美。然後就見臺下一名男性閒庭信步地朝著臺上走去,杜檸餘光一掃,登時只覺太陽穴繃繃跳了兩下。
杜檸拉了dulce準備撤出禮堂,但顯然那位男性一早就料到了,拿起麥便對著杜檸的方向字正腔圓地高喊一聲lemon,然後,騷動的人群即刻安靜下來。杜檸徜裝沒有聽見,只耷拉著腦袋拖著dulce往外走,結果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
“是max哎!”dulce一臉激動,邊走邊回頭去看,等max喊出杜檸名字的時候,dulce更是跟杜檸玩起了拔河。“他在叫你,lemon他在叫你——哇好帥!好大一捧玫瑰花——”
杜檸沒回頭,顫了兩顫之後臉就綠了。
席間有眼尖又熱情的同學,兩個很是豐滿的女生幾步躥到杜檸身邊,具體是哪個國家的留學生杜檸也沒來及看清楚,總之就是很暴力。
不暴力能配合著將她扛上肩膀之後直奔了舞臺麼,杜檸連驚呼一聲都沒來得及。
臺下驚叫連連,叫得最歡的就是她們家dulce,在倒掛在豐滿女肩膀上被送往舞臺期間,杜檸是真心拼命掙扎過的,掙扎無果之後杜檸便感到萬分汗顏,想她努力蠕動了這麼多下,結果人家卻紋絲不動…_…|||……
然後放棄掙扎的杜檸就聽到了一段惹得臺下萬千少女拂面尖叫的示愛。
杜檸又汗了汗,她絕不會想到max會做到這種地步。雙腳再次接觸到地面的時候,面前是一大捧嬌嫩欲滴的紅色玫瑰,始作俑者則滿眼深情地望著杜檸,杜檸已不能再汗。
對max,杜檸從起初的漠不關心到冷面相對到不勝其煩到無可奈何到今時今日方圓十里看見他便疾步繞路而行,不是沒有原因的。這男人,已經追了她大半年,平均每個月表白五次,典型的黃金聖鬥士。
杜檸皺著眉頭瞥見臺下活蹦亂跳異常亢奮的dulce,忽然就記起很多年前的那個自己。
“我有喜歡的人了。”杜檸嘆了口氣,慢慢轉過頭,微揚著看向max。
max跟她一樣,是地道的中國留學生。他對她不錯,但她從不上心,因為不喜歡,也因為他所喜歡的,大抵只是現在的自己。若是那些過往全然暴露,若是他也曾跟許濯一樣見證了她每一次的任性妄為,那麼,還會這樣輕易地將喜歡說出口麼。
喜歡這件事,斷然是沒有辦法裝假的,時間久了,兩個人都不會幸福。
那幾位領導全都在舞臺最邊緣處停了腳步,院長悄悄轉頭看了一眼付青洛的臉,尷尬地陪著笑臉說著英文,年輕真好,年輕真好啊。
max沒有理會杜檸的話,反而朝她邁出一大步,目光灼灼,“就試著給我一個機會,別拒絕,好嗎。”
dulce手舞足蹈喊得嗓子都啞了,禮堂中,口哨聲,鬨鬧聲,yes聲亂成一片,杜檸感覺很熱,那束玫瑰花就燦爛地綻放在她面前,說一點都沒有動心,是假的。沒有女孩子不喜歡花,何況,還是從來都沒有收過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