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行人偽裝成獵戶離開。”
白玉堂回想在山上所見,至於坑洞什麼的就是障眼法了。聽展昭提起望雲騅,心頭一緊:“哎呀,我的驚帆驄,別是被吃了吧!”
門外有人接道:“活得很好。”
“爹。”展昭從床上下來,坐在悠悠蹲在床前的石虎身畔。
石虎笑笑:“我元氣受損,不能變成人,真想抱抱你,好孩子長這麼大了。”
展昭俯身抱住它的脖子:“你不怪我這麼多年沒回去?”
石虎掃了眼支楞著耳朵聽他倆說話的白玉堂,無奈道:“你帶他去見我時,我就知道你不屬於那個地方。孩子,想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白玉堂突然探頭道:“你不就是他爹麼,有什麼身世可說的。”
石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小虎這麼多年貓、虎不分,跟你很有關係。”
白玉堂被說中心事,悶不吭聲。當年在江寧被季高抓住,他發現展昭的生母是貓精且喪生於季高之手後,就有意不糾正展昭貓虎不分的認知,對於小小少年而言,殺母之仇過於沉重。
“且等等。”盈袖自門外走進來,身後是狼狽不堪的季高,“二十年前的事,怎少得了他。”
石虎轉頭看他,季高被它盯得兩腿發軟,“撲通”一聲坐在地上。不等幾人問話,已經老老實實交代。
“師父臨終前囑咐我要找尋至靈之物,於是各處奔走。一日行至常州石虎山,發現此地有被高人封印之跡,而且靈氣頗盛,想必內有寶物,不免垂涎。石虎山是東西走向,狹長深遠,山上植被多是一些高大的常綠植物,雖是日當正午,也是顯得幽深昏暗,除罷一些靠山吃飯的獵戶,可謂人跡罕至。我仗著身上有幾分本事,孤身一人於陽氣最重的午時三刻,踏入深林。轉了幾日,並無所得。每日皆是如此,只尋查兩個時辰,天色稍暗,即刻出山。”
“如此尋找了半個多月後,正逢月圓之日,我觀山中靈氣逼人,占卜做卦,顯示即日將有所得。那日不免在山中多轉了兩個時辰,已是戌時光景,仍無收穫。深林夜色之中,多有山精鬼魅為禍,縱有不甘,也只得打道回府。只是天色光亮也罷,全黑下來後,路途更是難辨。摸黑行進,無意之中竟闖入一處石虎群。”
季高說得緩慢,眾人眼前彷彿能看到當時情形——
石虎群中石虎按八方之位蹲踞,右前足皆成抬起之狀,口齒大張,是虎吼之勢。八雙虎目皆對向中間一隻石虎。此虎趴伏在地,雙目微睜,姿態慵懶,半張虎口間有熒光閃爍。季高凝神一看,不由大喜,竟是一株由妖魄精魂孕育而成的靈草。急伸手去拔,絲毫不動。季道人口內成訣,一聲“起”,靈草已然在手。
還未細看,但覺身側陰風陣陣,一股熱氣噴在腰腹。低頭看去,剛還趴伏慵懶的石虎,雙目圓睜,黑夜中宛如兩團燃燒的火焰,黃燦燦嚇煞人也;森森虎牙,粗氣連連,趨至眼前。季高嚇得“啊”一聲,向後跳開,打眼再看,此石虎身上泥胎盡褪,形容與真虎無異,體格上卻大出許多,怕有千斤之重。回過神來,忙把靈草塞進懷裡,季老道取出符咒,陣法初成規模,石虎狂吼一聲躍至眼前。
左騰右挪,一番纏鬥,老道累得氣喘吁吁,若非他當機立斷,以命血布出法陣,怕早已喪命虎口。此刻石虎徘徊低吼,卻近不得他身。
老道看看法陣外愈見暴躁的石虎,心知拖延下去並非長久之計,眼睛一轉,取出懷中靈草,張嘴欲食。靈草非比尋常,吃下之後定能功力大增。
石虎見狀,顧不得身家,竟拼著一死,硬闖入陣,一陣劇痛霎時滾遍全身。
剎那間,法陣光華大盛,一聲慘呼,季高被法陣破除後的衝擊力撞出老遠,手上靈草跌出,一口心血噴出,動彈不得。石虎也只剩下出氣的份。
突然一旁草叢中閃出一隻成年狸貓,身子靈敏,張口咬住靈草,蹲下身,前爪撲住,幾口吃得僅剩一片葉子。狸貓叼起葉子,跳到石虎身前,用爪子把葉子推到石虎嘴邊,“喵喵”幾聲,拍拍虎嘴,扭頭就跑。
……
“此次元氣大傷,我將養了二個月才得全好。靈草被狸貓得了去,自是不甘,不想這貓竟投身展家。也是老天開眼,狸貓有幸與展夫人同日生產,展夫人生的二子本是個死胎,一出生就當輪迴。而狸貓所產黑貓哪經得起靈草大補,出生時也是死物,假如沒有這嬰孩靈胎轉投,化用靈草之氣,這天地靈物就會自行消散。日正時分,閻王也不勾人,絕佳的生產時辰,各種巧合造就了展昭這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