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冷冷地道,“這條路還長得很,叫他們兩個零碎地受吧!”
他站起身來,在房子裡走了幾轉,燈光照著他陰晴不定的臉,每當他運用腦力思索的時候,他總是這樣顯得氣躁和不安了。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
“青草湖離這裡有多遠?”
“快馬有一天的行程!”
“好!今天先好好地睡上一覺,明天咱們上馬場去!”
葛、簡、孫俱都神色一振,突然地想到了司徒火即將採取的手段和意圖。
“大哥……那個姓桑的……”
司徒火冷冷一笑,道:“他當然不肯甘休,而且一定會找上門來!”
“人面狼”葛嘯山道:“……那小子看上去好像跟譚老二的閨女有一手。”
“那就最好了!”孫波道:“……我們就拿那個丫頭做幌子,引他上門!”
“引他上門?”葛嘯山已成了驚弓之鳥,在他以為躲還來不及,哪能再引他上門?
“鬼太歲”司徒火冷笑著頻頻點頭道:“老三倒是跟我一個主意,姓桑的不來便罷,要是真敢來我們就用‘四象陣’聯手對付他,他武功雖高,也萬難以一當四,殺了這小子也好為你們兩個報仇!”
這番話自然是使得葛嘯山、簡兵精神一振,同聲贊好,接下去,他們就計劃往馬場下手的步驟了。
譚家偌大的家宅,由於主人的失意,一連串的打擊之下。看上去蕭條多了。
客廳裡,大傢伙坐擁愁城,沒有人再能想出什麼好主意來應付眼前這一步大劫難,挽回難局。
坐在太師椅上的譚雁翎譚老太爺,深深地擰著一雙眉毛,生平大風大浪見過多了,他從來就不會為著什麼事情而發愁,可是這件事深深地困擾著他,居然使他一籌不展,甚至於有種窒息的感覺。
鬍子玉坐在他的左首,前天他帶領著李豹、徐棠去迎春坊,意圖搶先一步取得皮貨,想不到結果竟是如此的慘,李豹、徐棠兩人死了,他自己雖幸逃殘生,卻被“怪鵝”孫波的“寒風透骨手”傷了左肩的經脈,若非經過譚老爺子即時為他運脈和血,一條膀子可就廢了。
看上去他的臉色青慘慘的,不著一絲血色。
偌大的一屋子人,沒有一個出聲的!
由京裡來的皮貨分號“翠花軒”的東家李子明,眼巴巴地看著譚雁翎,忍不住道:
“東翁……東翁……這可怎麼辦呀?”
譚雁翎苦笑了一下,先不回答他的話,卻把眼睛看向鬍子玉道:“派去的人有訊息沒有?”
慘笑著,胡於玉搖搖頭道:“去了兩個人,一個人中途被識破,慘遭殺害,另一人也就不敢再跟下去了。聽說對方那幾輛運貨的車,中途倒了好幾次,換了三次車,就不知道拉到哪去了!”
譚雁翎“哼”了一聲,目光中含有無限忿怒,道:“他們這一手還是真厲害,我認栽了。”
鬍子玉道:“看看是不是往關外親自去一趟?”
“有什麼用?”譚雁翎冷笑了一聲,道:“總共不過就是這麼幾個人,去還是白去,要早幾個月,我們還可以拉住肅州那一撮子皮貨商人,現在太晚了!”
鬍子玉皺著眉頭說道:“沒有別的法子了?”
譚雁翎苦笑著頻頻搖頭。
李子明急得兩隻手一個勁兒地往屁股上搓著,一面哭喪著臉道:“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鬍子玉長嘆一聲,轉望向譚雁翎道:“翠華軒問題最嚴重,子明的身家性命都在上面,這可怎麼好?”
李子明道:“是啊,我簡直急死了!”
譚雁翎眼光一掃其他各號掌櫃的,道:“你們大家是不是可以想辦法去湊湊,先把翠華軒的問題解決了?”
蘇掌櫃的道:“我號裡勉強還能湊出兩件貂皮祆,可算不上特別好的貂皮。”
劉掌櫃的道:“我那裡還有幾塊灰鼠皮子,還沒有掉好。”
其他幾家行號的負責人聚集在一塊,嘀咕了一陣子,勉強可以湊出后妃所用皮貨的半數,至於最重要的皇帝所用的幾件袍褂,卻是仍無著落。
譚雁翎向每個人道:“你們幾位先退下去歇著,我再好好跟子玉商量商量,回頭再告訴你們!”
幾家行號的負責人哭喪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地先退了下去。
大廳裡現在只剩下譚雁翎和鬍子玉兩個人。
“東翁,這個臉我們可丟不起,我看別的買賣可以先歇一陣子,翠華軒這個問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