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雲江有很多棘手的問題正需要他去解決。縣委那邊除了把一切精力集中到‘天外天’之外,其它的,幾乎一概不管,不僅如此,他們還得要他少管!
其實,徐炳松知道:他的離開,其真正‘功勞’在史立成和市委曹副書記身上。是呀,即便全雲江縣人民都捨不得他離開,可他史立成則不會這麼認為!
那天,當餘市長把調離他去蒲城縣的訊息委婉告知他時,他起初還有些吃驚——莫非餘市長弄錯了不成?因為,他原來聽說的是要把他(史立成)調離雲江的呀?
想到這裡,徐炳松不禁想起了年初那段時間史立成經常往省城跑的事——難道,在知道這一訊息後,他早就開始‘行動’了?這時,他又清楚地記起市委曹副書記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作為一名地方領導,最關鍵的是要善於審時度勢,不能天天沉溺於凡事雜務之中……。
唉,事已至此,就只有順其自然了。其實也沒啥,俗話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政界,又何嘗不是江湖?只是,他從內心裡覺得有愧於雲江的父老鄉親啊!
林素英對丈夫調離雲江縣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這些年來,雖然說她習慣了住在天堂鎮,而且工作環境也還可以,熟人又多。但蒲城的經濟文化顯然比雲江好,而且,自己老家就是在蒲城。因此,對於丈夫的調任,她既能接受,同時又感到幾分不適。且不說丈夫的工作,如果丈夫調任,自己又得另行找工作。雖然她不必擔心沒有好的工作單位,可是,畢竟這裡已經有了個熟悉的工作環境,工作上很是得心應手,另外,那就是將要大學畢業的女兒洋洋的工作單位問題。
女兒林洋眼看還有不到一年就要大學畢業了。這些年的大學畢業生大學畢業實行雙向選擇,雖然自己和丈夫平時教育女兒時口口聲聲說‘靠你自己’,可是,天底下有那一位當父母的不對自己子女的工作單位操心的呢?丈夫倒象是真的不怎麼管女兒畢業分配的事——當然,一方面也是由於他工作忙的緣故,可是,自己這個當母親的不能說是也一概不管呀,那畢竟是她一輩子的事啊!
因此,雖然女兒正式畢業要道明年五、六月份去了,可一般情況下,學生的家長多半在畢業之前,就開始為子女的未來籌劃了。其實,所有的應屆畢業的學生都是一樣的——最後的一年,除去實習佔去一個學期,另一學期多半都是在為聯絡工作單位而奔波。
洋洋在大學讀的是新聞專業,這些年,這個專業的畢業生畢業時也是不太好找工作的,真正吃香的還是學計算機、財經、法律、經濟管理等專業的學生。這都是洋洋太倔強的緣故,原本叫她選財經專業,可她那時就是不聽,我行我素。這一點,林素英覺得女兒的性格倒有些象年輕時候的自己——倔!有這種性格的人,是會吃很多的苦的。
比如說這次吧,本來自己好心好意為女兒作想,希望丈夫能早些在本縣為女兒找個好部門。咳,他們父子兩倒好:現在啥子年代了,還那麼看重‘鐵飯碗’的?一個鼻孔出氣!
雖然丈夫多次要她不要太操心女兒工作的事,可她還是揹著丈夫,利用自己跟也在雲江中學教書的縣廣播電視局局長的老婆之間的友好關係,讓她幫忙問問她當局長的老公:局裡明年是否要招應屆文科大學畢業生。
縣廣播電視局魏局長當然是立即答應了此事——雖然局裡只剩有一個名額的編制,而且自己明明事先已經答應了縣人大一位副主任,答應將其在鄉鎮中學教書的女兒調進縣城,並安置在自己局裡工作。但是,魏局長何其精明:既然縣長的千金要進自己管的單位,還用愁到上面去要不到編制?
於是,魏局長一次到徐炳松辦公室彙報工作時,看準機會後對徐炳松說:
“徐縣長,在您的領導下,近幾年我們縣的廣播電視宣傳事業發展迅速,這是你們各級領導和廣大人民群眾有目共睹的。但是,我們的事業越發展,我們單位急需要引進高素質專業人才,只有這樣,我們的事業才能有發展後勁,但是,目前我們單位的編制太少,最起碼現在得急需曾加兩、三個幹部編制。我聽說徐縣長的千金在大學裡是學文科的,明年就要畢業了,聽說還是高才生呢,請徐縣長的千金到我們局裡工作,怎樣?這也算是為我們縣廣播電視宣傳事業作貢獻吧,怎麼樣,徐縣長,不知到貴千金能不能承受此委屈?請您老人家答應給我們局再曾加兩、三個編制吧。”
徐炳松聽後,先是皺了皺眉頭,繼而微笑著答覆說:
“魏局長,你是知道的,我們縣的財政現在到底有幾個億的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