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不曾遞牌子。”
迎春凝眉半晌抬眸看著張氏:“母親,您這個月十二遞牌子會親吧。”
張氏眉頭一挑:“這卻為何?”
迎春言道:“您告訴大姐姐,賈府榮華富貴自有二哥哥珏兒寶玉們,大姐姐只需安於現狀即可。”
鳳姐聲音裡滿是喜悅:“太子會?大千歲?”
鳳姐甚是小心,說道太子把拇指往上一挑,說道淑妃大千歲則把手掌一翻。
迎春點頭,至少迎春致死沒有聽見太子落馬訊息,且太子是皇后之子,想來固若金湯。再者,易迎春的閱歷,太上皇皇上等著兩雙龍眼呢,豈容得宵小篡位?
只是,這個迎春也沒有十分把握,那一世元妃死了,皇后卻是依然母儀天下,元妃死後不準親人告別,沒有大臣命婦祭拜,匆匆忙忙送去皇家廟宇寄存。只比宮女待遇略好些。
迎春懷疑,元妃是否臨陣倒戈背棄了皇后,或者她犯下了大逆之罪,否則,皇上不會再貴妃死後一月謀害了王子騰,三月間將四大家族連根拔起。
如今榮府老一輩子已經藏拙歸隱,小一輩走了科舉輕軌之路,並且搭上太子這條線。且跟江南鉅貪甄家一早劃清了界限,年前甄妃被貶,甄家跟著倒黴,滿門抄斬,卻並未波及賈府。
賈府當初被御史參奏逾越府門,也已經稟明聖上,得到聖上恩賜。聖旨就在香堂供著,萬無一失。所有一切前生的禍害已經不復存在,唯有一點不再掌握之中,就是元妃之死了。
如今無論賈珏寶玉誰尚了公主,又是一層保險。孃家已經富貴榮華,元妃並無子嗣,她只需自保不忤逆欺君連累賈府就是一世榮華了。所以,至此關鍵時刻,必須有人勸阻元妃,千萬不要臨陣倒戈,謀取非常榮寵了。
迎春再一次握住母親張氏之手,眼眸灼灼,滿臉肅穆:“母親務必進宮一趟,您告訴大姐姐,賈府子侄如日中天,她是姑奶奶,不要想著孃家,一心過好自己日子,安享榮華就是了!”
不說張氏如何進宮勸慰貴妃娘娘如何寵辱不驚,安享富貴。
且說平安州民變一日一變,迅速蔓延,除了軍隊駐紮領地,其餘各縣衙府衙兵丁根本不值一提,農民軍以摧腐拉朽之勢,蔓延了大半個省分。
靖安侯告急,天子震怒!
原本熱火朝天招贅之事暫時擱淺,誰人領兵掛帥提上朝會之上。一時之間,京都中沉寂多年勳貴元老,紈絝才俊,一體熱血沸騰起來,一個個趨之若鶩,慷慨陳詞,要到戰場灑血搏擊,誓死保衛江山一統。
這些熱血青年之中,就有兩位跟賈府息息相關,一位是御前侍衛,三等武官水家姑爺水衍。一位則是榮府弟子,本科探花郎賈珏賈大人。
此信一出,水家賈家都騷動起來。
賈府有了迎春墊底分析,賈母張氏雖然憂心忡忡,卻是隱忍不發。一個個燒香磕頭,祈求太子不要披掛上陣。
水府水母聞聽獨子要上前線,立時塌了天地一般,立時哭得驚天動地,把炕桌拍得山響:“逆子呢,把逆子給我找了來!”
迎春匆匆而來告訴婆母:“夫君上朝議事尚未回府,婆婆您有話吩咐媳婦就是了。”
水母頓時發了瘋一般將茶水潑向迎春:“你是怎麼做人老婆的?竟然攏不住男人,讓他嚮往戰場去送死?”
這樣的誅心不識得大體之言迎春可不敢答話,為面禍從口出,迎春不理婆婆責罵,忙著勸慰:“男主外女主內,媳婦那裡服侍不好,憑是少了月錢,還是言語少了恭敬,違拗婆婆,婆婆直管說出來,媳婦領罪受罰,去跪祠堂。”
水母正要發作,迎春逼得更近些,低聲言道:“可是婆婆若說朝堂之事,請恕媳婦無能為力。卻相公身襲武爵,皇上問計,豈能退縮?相公乃是一片丹心護國土,替君分憂,如何能說是送死之舉?媳婦還請婆婆慎言。謹防隔牆有耳,禍從口出!”
水母心急如焚,不想迎春卻跟她如此針尖對麥芒,糾纏她話裡毛病,不由惱恨交加,氣急敗壞之下,口不擇言起來:“好個學富五車大奶奶,為了你的榮華富貴,冠上金花,竟然不顧丈夫生死了麼?”
迎春噗通就跪下了,砰砰砰以頭點地:“婆婆此話媳婦萬死不敢承受,為了榮華富貴不惜那夫君性命交換,這與謀殺何異?與畜生何異?媳婦萬萬不能承受。媳婦懇請婆婆收回此話,否則媳婦跪死不起!”
水母頓時覺得迎春太過驕矜,自己是長輩,不過一時口誤,迎春竟然這般較真起來,難道想要自己這個婆婆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