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妹子正好接手。
對於繡橘這個上一輩子唯一陪伴她到最後,替她捱打,替她頭飯菜吃食忠婢,迎春不準備讓她做管事媳婦一輩子服侍人,迎春準備年底就給她脫籍,明年替她尋一個婆家,陪嫁她一百畝土地小莊子,二百銀子,讓她嫁給平民去做小地主婆子,日後大家作為親戚走動。繡橘父母則等他兒子得力,在外面混出頭,就讓他們一家子脫籍去做平民。永世再不為奴為婢。
其餘三家,都是三十左右年輕夫妻,其中兩個媳婦子,迎春全部安排在自己院子裡當差,分管漿洗與針線。餘下吳立兩口子與張全三個則充實到前院專管馬匹車架出行。因為水家前院只劉志一個人,現在迎春來了就該新買轎子與車馬,增加兩匹駿馬,一個人又要管理馬匹車架又要出行伺候,實在忙不過來。再有門房之前就一個人,日夜盯著也不是事情,誰家沒個事情,正好分一個人前去幫忙。
六戶人家有六個十歲左右女孩子,全部收歸歸晴雯手裡學針線。四個小廝,一個在水衍外房服侍,一個在水衍演武廳當差,這些地方原本沒有人手,如今正好相宜,剩餘兩個都在二門候著,跑腿傳話,隨時打偏手。
水家大小廚房都是月姨娘委派雲英負責,讓管家告訴雲英,今後直管大廚房就是了。繡橘娘之前管著老太太廚房,如今迎春安排她去管理小廚房,專管水家四個主子飲食,並派了兩個小丫頭去幫廚。
入口的東西迎春不敢馬虎,這是迎春唯一插入自己人手地方。像賬房採買一塊,迎春完全沒動。
當初見繡橘全家都成了陪房,晴雯也動了心思。她兄嫂因為賴大一家子去了鄉下,也放了他們夫妻做平民,在賈府後街租賃房子,東挪西借打些短工討生活,她哥哥吳貴根本管不住她嫂子燈姑娘,嫂子簡直就是萬人騎。她兄長見晴雯得臉,自從迎春訂婚挑選陪房,便託了晴雯求情,想要陪房脫離那個圈子,也好有主子管教他媳婦子。
吳貴兩口子迎春太知道了,這個燈姑娘曾經兜攬過賈璉,調戲過寶玉,上杆子偷竹子,實在是個下三濫。迎春想起來就側目,哪裡會要這樣的人,想也沒想,拒絕得十分乾脆,並說服了晴雯:“又不是呢親兄長,且你嫂子那樣名聲,哪個好人家願意沾,躲還來不及,你倒上趕著,難道想他們跟著你丟臉面呢?”
晴雯就不響了。據說如今這兩口子投靠了東府賈珍,服侍這尤二姐母子,據說鬧得不成樣子,迎春只是慶幸,當初沒答應。
這是閒話不提了。
晌午時分,迎春已經理好賬簿子,各路人馬各就各位,迎春回房梳洗一番,準備去婆婆跟前商議開源之事。司棋卻回來了,帶來了潘又安的三個賺錢方案。第一個,最來錢,典當行,第二個,古玩鋪子,這兩宗生意相輔相成。來錢快又賺錢。司棋號告訴迎春,說誰潘又安懂得古董簽訂。迎春不由訝異,知不知道他一個僕人哪裡學的這個技藝。司棋認了半晌決定告訴迎春,潘又安祖上曾經是盜墓的,後來祖宗失手下獄,後輩子才改邪歸正,不過鑑定寶物的技能代代相傳。
迎春頓時心裡敲鼓,怪不得潘又安前生大短短半年竟然賺了幾千金銀呢!
典當?古董?
迎春有些心發慌,接著看第三點子,到東省地燒酒窯子。這個迎春有所瞭解,只是,這個生意需要大量的糧食陪襯,且朝廷不許造私酒,若是取得釀造牌,層層盤剝,所剩無幾。
迎春瞧著幾面,半晌不語。
典當古董行有些蒙錢感覺,私酒倒是可以,反正自己在東省地也有千畝良田,每年幾千旦穀米,只是這個罪責可大可小。
迎春寫了一句話:第四個點子!
交給司棋,著她速去速回。
少時就是午餐時間,一時葉兒來傳話,老太太傳飯。迎春照照鏡子,抿抿頭髮,又叫繡橘給自己檢查一番,匆匆忙忙來至水母上房。小套間裡繡橘娘正在指揮小丫頭上菜著箸。迎春便接手擺飯,葷素搭配,肘子爛爛的,再有雞皮筍湯,再一碟子烤乳鴿子肉鴿,蛋皮卷,其餘則是時令小菜,諸如薄如蟬翼新藕片,翠綠各色小菜。
月姨娘雲英也隨迎春一起站著服侍水母,一人吃飯,三人奉菜。水母便說一人吃著不香,著迎春月姨娘三人坐下一起用餐。迎春在家常跟老祖宗母親一起用餐,謙辭幾句,便在下手坐下了。月姨娘雲英直說主僕有別,不肯就坐。直至水母迎春吃完了,他們固執才坐下用餐。月姨娘在水家生活一輩子,生活氣息都隨主子,主子不在桌上也只坐著半邊椅子吃飯。雲英則是吃相文雅,比大戶人家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