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國家大事,賈赦賈政這種老朽病弱可以不去,賈母張氏婆媳沒有提前告病誥命夫人,理應進宮朝賀。
不過半個時辰,賈璉護送賈珏歸來,同時抄回邸報。
今日聖上叫大起只為一事,經過聖上太上皇反覆磋商決定,為了社稷安寧,民心安定,立皇后所出四皇子為東宮太子。
太子名諱:水駿。
賈府一眾人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太子早就自爆名諱,只是反其道,隱藏了姓氏。
賈璉笑道:“水木土,哎喲,再是遇見姓木的,可要在心上思忖思忖喲。”
賈母微笑點頭,回想起徒駿的氣派:“怪道那孩子氣度與眾不同,果然出身尊貴。”
鳳姐最會察言觀色,忙著奉承:“嘖嘖嘖,看看人家珏兒,真是慧眼呢,這一出去遊學就揀一個金蘭太子,哪像某些人,拉回來一大車,除了酒囊飯袋就是狐朋狗黨!”
這一句話討好了賈母張氏,各自微笑。卻得罪了夫君賈璉吃了味兒,挑眉反諷:“某些人也率性遊走,狐朋狗黨也沒落下呢!”
鳳姐氣鼓鼓還要分辨,卻是一時無詞,難到她說自己其實有知己?今日也不是撒潑的日子。
她們一概牛頭不對馬面,賈母張氏也不理會,婆媳自顧說著賈珏與徒駿的奇遇緣分,喜憂參半罷。
迎春瞧著鳳姐氣鼓鼓如有蛤蟆故腮,暗暗笑著一拉鳳姐:“二哥哥說錯了,鳳姐姐當年四處遊逛雖有交到半個狐朋狗黨,卻是釣到一個金龜婿喲。”
鳳姐抿嘴笑。迎春衝著賈璉一努嘴:“瞧瞧,瞧瞧,金龜婿被人釣到在鉤上,還不自知洋洋得意,姐姐覺得可笑不可笑呢?”
鳳姐就把賈璉想象成一隻金鯉魚被自己勾住嘴巴,等著好看的眼睛祈求自己高抬貴手,心裡樂呵,就撲哧一笑。
賈璉不知道鳳姐定是又跟妹子迎春編排自己什麼,氣惱不休,確實不敢發作妹子,把鳳姐狠狠瞪一眼。無奈他越瞪眼,鳳姐心裡越發覺得正合了金魚眼祈求憐憫可憐勁兒,越發笑得歡樂。賈璉見鎮不住媳婦,索性撇眼不理了。
鳳姐也心情舒暢了,這方才罷了。
只要鳳姐心氣順,自回去哄得賈璉順毛捋,迎春微笑不理了。調臉去參合母親老祖宗一堆聽閒話。瞭解些仕途經濟人情練達。
對於賈母來說,賈珏能夠跟未來之君搭上關係,那簡直賈府上了新朝戰船,只要緊跟太子,這賈府一準就不會偏航。
賈母今日十分高興:“怪不得珏兒落地,觀音娘娘駕臨,金光籠罩真個屋頂,原來應驗在這兒。”
這個話題賈母第一此言說,不由引起一陣訝異驚詫。賈母便把當日夢境訴說一遍,自己夢醒,賈珏落地。實在是天降吉兆。
張氏亦驚亦喜亦擔憂:“珏兒方才十一,懂得什麼呢,媳婦只怕他舉止失當,獲罪上君。”
賈母點頭:“這也是了,珏兒讀得不錯,這見上殿規矩尚不熟悉呢!“
賈璉喜滋滋言道:“老太太太太安心,三弟跟著太子殿下,就是去見皇上太上皇也不會單獨前往,再者進了東宮自有師傅教導禮儀,太子能夠晉封也是他自己有能力得到皇上認可。再者,皇后豈會容忍太子東宮有失?必定安排周全。三弟十分敏銳通透,絕對不會有失。”
賈府一眾正在患得患失,一時說起賈珏,一時說起明日進宮朝賀之事。就見林之孝跑得滿頭大汗來了:“衍大爺的伴當來了,要見二爺!”
眾人俱是一愣,賈璉聞言腦子活絡起來,水衍是御前侍衛,此來必定與東宮太子相干,遂與賈母張氏施禮:“我去見見!”
少時賈璉回返,喜滋滋告知祖母母親:“是衍哥兒怕我們著急,使了伴當來傳話,說是三弟要演練明日太子冠帶禮儀,今日歇在宮裡了。”
賈母張氏又是擔心有是歡喜,終究歡喜佔了上風,賈珏得志比元春上位更加讓人高興。世人重男輕女,總以為男子才是真正頂門立戶之人。
迎春卻甚擔憂:“珏兒是外男,能在後宮歇息麼?”
賈璉知道迎春不懂得這些,忙著解釋:“皇子們的所在前朝,就跟我們府邸前院內院一個道理,跟後宮是隔開的,長街關閉就是兩個世界。”
迎春靦腆低頭。賈母一拍迎春手:“你們小孩子家又沒進過宮,不知道也是正常。”
鳳姐心中喜樂,忽然嘻嘻一笑:“要說這個衍哥兒真是難得穩重心細,知道三叔必定想不到送信出來,又惦記我們怕著急,真正十分周全。”
賈母張氏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