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老太太下了封口令”
迎春慘聲道:“鳳姐姐,不是我無信義為了老祖宗令,而是那個花五千銀子兇殘之徒出現了,眼下已經跟大老爺搭上了關係。我害怕,即便沒有二太太,大老爺若是糊塗上了賊船,我賈府,賈府兒女依舊宿命難逃啊?”
張氏驚怒交加,一拍桌子:“你們兩個速速給我說清楚,到底什麼事情瞞著我?”
鳳姐迎春一起跪倒,一人拉了張氏一隻手:“太太彆氣,我們知道太太身子弱,只怕您受不得驚嚇,這才瞞下了,您別急,我們原原本本說給您聽。”
張氏已經聽過迎春的版本,指著鳳姐:“你說,二丫頭,你不許插嘴。”
鳳姐便道:“太太只記得可卿臨死給我託過夢?”
張氏點頭。
鳳姐便道,說自己後來再次夢見可卿。便把那日對家所說重複一遍。隨即把夢境也說了,自己姑嫂如何藉此打動了老太太,聯手抑制省親一事。
張氏驚愕不已:“迎春你說二太太攬權,賈府傾覆,母親呢,難道我是死人啊?我就看著他敗家禍害子孫?”
迎春鳳姐驚恐不已都低了頭:“太太,您!”
這樣的表情,張氏如何看不住來,定然自己在夢裡遭了荼毒了。張氏瞭然點頭:“所以,你們不敢告訴我且去跟老太太商議聯合,老太太”
迎春趕緊撲在張氏膝上稟告:“老太太知道事情始末,她信任了我與風姐姐,她權衡利弊,選擇了您,摒棄了二太太。”
張氏聞言心跳如鼓,自己有利於賈府繁榮,故而老太太選擇了自己,親手破了局,所以王氏歿了。自己這條命再一次由迎春忙著自己撿回來了。
張氏顫抖著撫上迎春臉頰,心中悲哀,自己們這些侯門女眷真是命如棋子。必須不停的爭鬥,讓自己有用,有能力,被需要,方才能夠挺立世間不頹敗。
張氏一時感慨萬分,自己屢屢遇坎兒,迎春一次一次挽救自己。如今迎丫頭自己遇到了死局,或許也是賈府死局,是自己該出手的時候了。
張氏知道,聖上日前已經因為申飭了史家,據說是因為史家忠靖候吃空餉,喝兵血。若非水溶曾經與督戰王子騰聯合武官保奏,且如邊境騷動,是怕這次史家就完了。
喝兵血吃空餉並非史家一家,聖山卻之揪住史家發作,其動機值得商椎!
張氏知道,迎春預測是未來,自己已經努力支撐走到今日,無論是賈府,還是迎春,張氏都要竭力挽救。這還是挽救自己,也是挽救兒孫。
至於那個找上門來冤孽,人都有弱點,只要找捉了他的弱點,正如她曾經對付賈府,羅列他罪證,將之爆發暴露,死期不遠矣。除非,他是公正善良之輩,從無而行汙點可趁。
她伸手拉起迎春,右手遞給鳳姐:“別怕,你們守住母親,母親但凡有一絲力氣絕不會放棄你們!”
迎春鳳姐俱是熱淚盈眶。迎春看這母親與鳳姐,心裡想著,自己救回母親,促成他們這樣和諧的婆媳關係,也是人間美談了。心裡頓時滿滿甜蜜,想著晚間回去一定再給觀世音娘娘跪香一個時辰,感謝菩薩護佑。
張氏略略安定心懷,一如賈母一般叮囑二人:“老太太年紀大了,且別驚動了,讓她安享晚年吧。”
迎春姑嫂齊齊答應了。
當晚迎春回去沐浴齋戒,給觀世音娘娘跪香。賈璉鳳姐再次奉命聚在張氏房中。張氏將一個地址遞給賈璉:“速速動用所有關係,打探這個人的底細品行。如何發家,如何作惡,事無鉅細,點點滴滴,越清楚越好。”
鳳姐謹守諾言,那話連賈璉也沒告訴。賈璉完全一頭黑霧:“母親打探這人做什麼?又不相干呢?”
張氏道:“不想幹麼?他如今跟你父親纏成一條繩,請吃請喝,還唆使你父親賣官鬻爵,相干不相干?他還聯合你父親偷偷買賣皇家御用之物,相干不相干?”
賈璉驚愕不已:“什麼?老爺如何這般糊塗呢?依我說,這樣的人,老爺就該衣櫃棍棒打打出去,如何好跟他往來密切?”
張氏挑眉:“我也是這話呢,且是你老爺倒把握還一等咒罵,說我自以為是,其實不過是些後院內宅夫人伎倆,能懂什麼仕途經濟?恁沒有一星半點巾幗氣概。反是這個孫紹祖真正是國之棟樑馬上英雄,能跟之前的賈雨村一較高下,他那見識膽略,整個榮寧兩府兒男無人能及呢!你聽聽,一個外四路倒把我親生的比下去了,我這半輩子不是白瞎操勞了,說話還不及外人抵事了!我也不多說了,你是孝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