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好福像,把我們幾個丫頭都比下去了囉!”
迎春探春惜春一起搓揉賈母:“老祖宗,您這話叫人傷心死了!”
張氏真心維護迎春:“老太太,花紅柳綠各有特色,我們家女孩兒也是不錯呢!”
薛王氏忙著附和:“正是呢,我們姐兒自小似個小大人,我倒喜歡府裡幾個姐兒,活潑可愛招人疼!”
賈母被姐妹幾個搓揉的滿心甜蜜蜜的呵呵直樂:“都好,都好。老祖宗逗你們玩兒呢!”
二太太王氏聽她兩個到越說月親熱了,臉上肌肉扯了幾扯,扯出個僵硬笑臉。心中甚膩歪,憑你們誰能幹能比得過我的元春丫頭。這話不能說,卻也不想誇讚幾個明明遠不如自己元春的小丫頭。唯有三緘其口,總不能大煞風景,說你們不過庶女,值什麼?哪比得我的元春乃是堂堂嫡女。
只是心中憋屈,臉色也隨之陰沉了。
恰在這會兒工夫,鳳姐就風風火火進來了,她依然是一貫作風,人未見面,笑先來了:“哎呦,這都到齊了,就差我來遲了。”
進門先是拜見了賈母張氏王氏,而後就拉著薛姨媽落淚追思之前姑媽如何待自己好。寶釵上來拜見,鳳姐便拉著寶釵讚不絕口:“哎喲,早聽說了寶妹妹才貌雙全,今兒得見,果然非虛,這可是替我們王家女兒長了臉面,看看誰家再敢說我們王家女兒是不認得字兒呢!”
賈母就笑:“你倒會貼金,人家是薛家大姐兒,怎麼成了你王家了!”
賈珏聽見不樂意了:“鳳姐姐說這話是抹殺我這個先生咯。”
鳳姐就咯咯笑起來去戳賈珏腦門:“看你,這就不懂,還不興我們自己謙虛謙虛呢!”
賈珏倒得意了:“這話倒不錯!”
寶玉就噗嗤一聲:“好你這個能幹先生,教了三五年了,也不過學會了三字經千字文而已,就敢妄稱先生了!”
賈珏就去跟寶玉拉扯起來:“二哥哥你也教導丫頭認字兒呢,你道是找一個出來比鳳姐姐能幹呢!”
大急俱都笑了起來。
張氏這邊便問道:“二奶奶,一切都安排妥帖呢?”
鳳姐笑言道:“我正要問問姨媽寶妹妹,二太太那邊花園子也有空院子,我們這邊也有空置小院子,雖然不大,供妹妹請嬤嬤學習規矩暫住幾月,絕無問題。”
張氏忙著跟進:“不是說了你有個表兄弟麼?”
鳳姐點頭道:“正是有個薛蟠兄弟,這個我二叔走前就提過了,說是薛家老宅子出售的出售了,剩下荒蕪破敗不堪,不得居住。我便叫人租賃一座小院子,如今已經收拾整齊,目下只有一個看門人看著,隨時都可入住。”
鳳姐安排這樣妥帖,只是,薛姨媽看了寶釵一眼,母女俱是面露訝異,這跟王氏路上說法大相徑庭。母女們互看一眼,車車嘴角,各自沉吟。
二太太王氏聞言皺眉,面上帶了薄怒:“蟠哥兒正要在府裡附學,你叫他住在外面租住叫什麼事兒?”
鳳姐聞言忙著笑微微解釋:“附學倒不是大事兒,租賃房子就是后街花枝巷裡,幾步路就到了六老太爺家塾。”
王氏依舊憤恨不已:“你也說了,府裡多的是空置院子,既有院子,你姨媽住得,蟠哥兒也就住得,何必多事,再行租賃?”
鳳姐早有話應對上來:“太太所說,叫薛蟠兄弟跟著姨媽住,我不是沒想過,只是越想越有些不妥當。二房那邊園子裡不說小丫頭小媳婦兒不少,就是年輕姨娘們也有好幾位,這樣穿梭不息,難以避嫌。再有大嫂子帶了蘭哥兒也在那邊住著,她寡婦失業,參合一個外男進來,實在不方便。”
王氏氣沖沖:“這邊呢?也有誰寡婦失業?”
賈母張氏以及迎春姐妹們齊齊變了臉色。迎春更是坐不住了,起身一牽探春惜春,示意姐妹退出去了。
探春暗暗一捏迎春手,面露祈求。迎春只得再次坐下了。
且不說這話叫賈府滿門婦孺不自在,心中憤懣,就是薛王氏母女也心中滴血,誰愛寡婦失業呢!
鳳姐聞言也是眼皮子跳了幾跳,咬牙只恨,這個姑媽真是,剛好幾天,這一來人有人來瘋了。只得咳嗽一聲,細細辯白:“這邊廂呢,房屋是不少了,只是府裡有三位妹妹,還有林妹妹即日到家,雲妹妹隔三差五就來住一陣子,再有張家表妹,還有其他親戚家女孩兒也常來探望老祖宗,這內院沒有一日不是女孩兒滿地笑語,寶妹妹來住,倒正好,反正寶玉珏兒尚在總角之年,都比寶妹妹小了許多歲,不諳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