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仔細嚇著三爺三姑娘。你平日看著還好呢,很穩沉,怎麼遇事就成了急腳雞,仔細叫嬤嬤們看了笑話。”
幾位嬤嬤訕訕的,為了表白清白,一個個都道:“不見了東西原該好生翻翻,且別顧我們。”
迎春聞言看向探春賈珏兩位奶孃:“真不好意思,這個丫頭一驚一咋,叫媽媽看笑話,嗯,繡橘做事不細緻,急腳貓似的,攪擾媽媽們也坐不住。要不,你們今兒先回去,改天得空再來玩兒,且別在意啊,這話出去也別說,轉眼就出來了。”
她幾個就怕被懷疑粘上這事兒,好說不好聽,不想迎春竟然這樣輕輕揭過去,還了自己等清白,一個個喜之不迭,滿懷感激,暗道二姑娘真是良善人,不願牽連無辜人。忙不迭道謝去了,一口徑都說要保密。
賈珏的奶孃也說了要保密,卻是回去思之再三,抽個空子到了張氏跟前,如此這般一番告訴。
張氏聞言心頭一跳:“你道是說說,依你看,倒是真失竊,還是放錯了地界?”
賈珏的奶孃原是張氏貼身丫頭,配了人仍然在府裡當差,人稱吳嫂子,是張氏親自挑選,也是張氏心腹,聞言言道:“我看繡橘都哭了,不像假的。”
張氏皺眉:“不中用得東西,多大點事情。”
吳嫂子忙起身:“太太說的是,都是奴婢少見識。”
張氏看著吳嫂子一陣好笑。
何嫂子啐道:“你急什麼勁兒,太太又沒說你,是說繡橘看著一項穩重小大人似的,竟然這般不經事。”
吳嫂子面上訕訕的,低聲言道:“太太不知道,這事兒有個緣故,聽說失竊不是尋常物件,是我們二爺送給二姑娘一套金飾,二姑娘說是平生收到第一件禮品,寶貝的了不得,特特放了一個錦盒裡,年年不忘記吩咐繡橘翻出來細細擦拭,姑娘自己也動手,生怕有一點汙垢。這回失竊恰恰就是這一套飾物,繡橘這才急了。”
張氏這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兒:“璉兒?”
何嫂子是當年的當事人兒,倒記得這事兒,笑道:“太太事多,大概忘記了,就是那年二姑娘滿週歲,太太叫奴家煮了長壽麵,二姑娘第一次開口說話叫了太太‘母親’,叫了二爺‘哥哥’,二爺高興不得了,就把自己小時候的金飾送給二姑娘呢?當時趙嬤嬤很是不捨的呢?太太不記得了?”
張氏思忖一陣,恍然大悟,可不是,那一次之後,璉兒跟迎丫頭就好的不分你我了,璉兒見天嘴裡不理二妹妹,好吃的好玩總記得有個二妹妹,見了奴才坐大欺瞞迎春,擼了膀子就教訓。
張氏笑笑點頭:“原是這樣。”笑對何嫂子吩咐道:“你多雙眼睛,看看她們主僕如何開銷。”
何嫂一笑:“太太不管管呢?”
張氏喝口茶,慢慢放下杯子:“我們畢竟不能跟她一輩子,為主要看她自己,現在不磨礪,等他日就遭罪了。你看著吧,等鬧得不像了,我們再去開交。”
第48章
回頭再說葳莛軒迎春主僕,失竊這事兒原是她主僕設好的局,當然李奶奶倘若行得正坐得端,誰也拿她沒法子了,只是李奶奶如今滿身帳,不得不入局。
換句話說,李奶奶果然品行良善對迎春貼心,迎春只有歡喜,何須出此下策。她也是為了將來不發生更大禍事防微杜漸,乃是不得已而為之。
而今事情出來,迎春坐在上首,兩位教引嬤嬤,司棋,繡橘,連同五個打下手小丫頭,一溜站在下面。
繡橘領了迎春令,先吩咐小丫頭們一個個回憶,這些天有誰乘著姑娘繡橘不在屋裡,進過姑娘房間。
完了迎春表態言道:“這事兒我們自己找出來了,直叫那個動了東西負責,否則這滿屋子人等除了跟我不離身繡橘,今兒剛來的司棋,一概都回了太太攆了,你們也別怪誰,大禍每從小事來,奴才不跟主子一條心,放在身邊,誰能安生睡覺呢!”
迎春說這話聲音極溫柔,似乎在說今天天氣真好,聽的人卻是一身冷汗,一旦因為賊盜回了太太,別說她們自己體面差事丟了,就是一家子老小也沒法子在這府裡待著了。
一個個忙著應了,搜腸刮肚想起來,兩位教引嬤嬤事一貫懶得動彈,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決不坐著的主兒,這一年迎春守孝不出門子,越發懶得他們整天躺在床上,讓丫頭捏捏錘錘的圖舒服,真是想不起誰進出了迎春房間。
繡橘見大家一個個抓耳撈腮沒有什麼實質可用資訊,因一戳葉兒腦門:“平日看著機靈,才放心叫你看著屋子,不想出這事兒,定是你偷懶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