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無奈地笑了笑,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喝著手上的這杯茶。
四點半,所有的行程算是全部完成了。
夕夏舒了一口氣,看著幸村精市在神奈川區這一站下了車,從剛剛在茶館開始,這原本就算是融洽的氣氛變得是更加的沉悶,那詭異的氛圍,她要是再處下去,保證得抓狂了。
幸村精市站在月臺上,朝著夕夏微微一笑。
那笑容讓夕夏當場寒了起來,心裡直嚷著‘最難消受美人恩’只想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當作一場夢來看待。
夕夏牽強地牽動了一下嘴角,暗恨現在不是下班高峰期,這電車沒有擠成個沙丁魚罐頭,那樣她也可以當作是沒有看見幸村精市那聖母般的笑容。
幸村精市轉身想走,但是一聲熟悉的‘學長’讓他又再度回過身。
幸村精市看著夕夏小跑著上前。
“對了,那個午餐……”夕夏急忙地從走了上來,中午的時候是幸村精市付的錢,她那份還沒還給他呢!
“不用……”
“說好了是AA制的!”夕夏搖頭,這是她的堅持。
“那也不需要……”
還是現在給了得了,省的現在不給到時候回學校才給,那樣更加遭人非議。夕夏低頭拿著錢包。
“你還真是倔強,我第一次知道……”幸村精市的聲音漸漸地變得模糊,像是夢囈一般的柔和。
夕夏抬頭,只見幸村精市突然之間往她這倒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夕夏退後了一步,但是隨即又伸開了手,去接著突然倒下來的幸村精市。
那溫熱的唇擦過她的頰邊,然後夕夏因為承受不住幸村精市的力量而順勢跪坐在了地上。
“學長?!”
夕夏的聲音裡帶了一絲驚慌,低頭去看幸村精市。
倒在她懷裡的幸村精市一點意識都沒有,雖然此時此刻的幸村精市一點意識都沒有,但是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那額際有著冷汗的溢位。
要命的,千萬別出什麼事情才好!要不然她是跳進東京灣都不知道該怎麼交代了!
夕夏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手指微抖,但是還是準確地按下了120三個數字。
醫院
真當是嚇出了她一身冷汗。
剛剛那救護車一到醫院,早已等候在醫院門口的醫師們一等擔架抬了下來,便像是消防隊員面對著漫山火海的災情一般,神情凝重,一邊飛快地推著車子往急診室走,一邊就已經開始忙碌地進行檢查起來。
那畫面就像是電視劇《妙手仁心》的拍攝現場一般,狠狠地震撼了夕夏一把。
一等幸村精市被推進急診室,她便被安排著候在那外頭等待著,順帶填寫資料。
那資料夕夏填的一個叫囧啊,除了一個姓名幸村精市和一個聯絡電話外,她一點其他的資料都填寫不出來。
尤其是那護士看著她的眼神,搞得好像她和幸村精市有什麼似的,拜託,他們兩個之間和小蔥拌豆腐一樣,一清二白的很!
所幸的是,這醫院還是救死扶傷的地,沒有填不完整資料就不得住院這種讓人想殺之而後快唾棄一萬年的規定!
也正是因為她對幸村精市其他事情一概不知,想甩手給別人都辦不到,夕夏只能傻傻地在急救室外等了近一個小時才等來了轉危為安的資訊,然後那依舊在昏迷狀態中的幸村精市便被推了出來,送進了一般病房。
夕夏看著躺在病床上幸村精市,現在的他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似乎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昏睡的深沉,只是這額際依舊有著那薄薄的冷汗溢位,沾溼了前額的頭髮,頭髮因為汗水的緣故,髮絲黏在了一起。
夕夏看了一眼,只得掏出了手帕幫著拭去了汗水,幾次下來,這一方手帕竟已被沾溼了。
整個房間很靜謐,靜到幾乎可以聽到幸村精市那淺淺的而又規律的呼吸聲,還有那輸液瓶中的液體滴下,緩緩流進血管裡面,靜的可以聽到生命緩緩流逝的聲響。
中間,有護士進來換下那輸完了液體的空瓶,然後又重新掛了新的一瓶液體上去,原本是那黃昏近晚霞的場景也漸漸轉變成了夜魔低垂,處處燈火通明的景象。
走不掉,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這幸村精市家裡面聯絡方式,不能通知到他的家裡人來接受,她更加沒有平常和幸村靜思走的相近比如說這網球社其他成員的聯絡方式。
其實也不算是走不掉,只是把一個陷入昏迷的病人扔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