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裡苦讀聖賢書,該有打算應舉的,怎麼會又改變主意想要棄文從武呢?”沈從義點點頭,又轉頭看向顧紹東,問道。
“大姐夫豈不知…我雖有心參加科舉,但是一直苦無良師益友可教我讀書做學問,昔日裡,二哥雖說助我良多…卻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就是怕父親和大哥心裡有什麼想法,所以我想了想才決定求大姐讓我來這裡,便是打算尋一個契機,讓我有出人頭地的一日。”顧紹東苦笑一聲,毫不避諱地直言道。
“既是如此,便等我收了婚假之後,再領你二人去大營報到,且說明白了,兩年之內不得出營,若你們本事足,能升得一官半職,也算你們的本事了,如四弟所言,我可不會去幫你們半點忙,你們趁這幾日再好好想想,若是同意了,到時就隨我去,要是覺得不妥,那麼早些回京才是正理。”沈從義思索片刻後,才慎重地說道。
顧紹東和顧紹恩見自家大姐夫鬆了口,自然是喜不自勝地連連點頭應允,不多日就隨沈從義入大營從軍,一去便是三年不曾踏出大營半步…。
顧若彤思及自己生兒育女的希望渺茫,對沈墨瑤的關心和教導自是極為盡心盡力,整日把沈墨瑤打扮得跟小公主似的,卻又不許她生出半分嬌縱的心思,該拘著的時候便拘著,讓放她出去玩的時候也不會故意拿規矩圈住她,套一句話顧若寒曾說的話,那就‘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起先涼州那些權貴世家的貴婦人不知道多少人看著顧若彤何時會鬧出點事兒來,畢竟後母難為,這個後母又是京中大戶人家出身的嬌姑娘,自己生不了,指不定也因著眼紅而容不下前夫人的女兒,沒想到幾年下來,小姑娘越養是越招人疼*,開口閉口永遠都是‘孃親說…’,更是讓幾戶家中有正值叛逆期孩子的貴婦整個只能用羨慕嫉妒恨來形容了。
只是這一日,已經六歲多的沈墨瑤剛開始準備學習寫字不過幾天的某個早晨,顧若彤前一刻還笑著扶住沈墨瑤的手在紙描紅,後一刻就突然閉眼暈過去,虧得念悠眼尖,第一個時間就衝過來扶住她軟倒的身子,不然還真是不可收拾。
“娘!娘!悠姨,娘她怎麼了?為什麼會昏倒呢?小云,小云,快叫人去找爹爹回來。”沈墨瑤從沒見過母親這般的模樣,她頓時嚇壞了,手忙腳亂地爬下椅子衝到顧若彤身邊,拚命地喊著她。
“小姐不要擔心,奴婢先與人扶著夫人回房,順便請管家去找王大夫過來替夫人看看。”念悠憑著當初跟翠竹學過的一點醫術,暗暗地為顧若彤把過脈,這不摸還好,一摸下去,她的心就跟著跳沒停歇,怎麼想也不敢相信自己摸到的脈象,加上一旁還有個小的在那裡緊張兮兮的,讓她無法靜下心來,於是只好先哄住小的,再找個大夫來確認一下情況。
“嗯。”沈墨瑤著急地點點頭,然後看著念悠叫來兩個婆子攙扶起顧若彤回到霜霏院的正房裡。
等到一把白鬍子的王大夫慢吞吞地走進來為當家主母把脈,幾個人圍在一旁是個個焦心不已,深怕王大夫說出個不好來。
王大夫倒也是個能折騰人的,他先是仔細地把了左手的脈搏,又把了右手的脈搏,接著用淡定無比的語氣,說道:“二個半月了…沒事多休息就無事。”
“唉唷!王大夫,你這沒頭沒尾的說啥呢?什麼兩個半月?我家少夫人到底怎麼回事呢?”侯府管家的婆子周嬤嬤氣急敗壞地追問道。
“妳不是生過孩子嘛?怎麼會聽不懂?!老夫怎麼就說話沒頭沒尾了?!難怪少夫人要累得昏倒,敢情是被你們這些蠢貨害的!”王大夫瞪大雙眼,沒好氣地罵道。
“臭老頭子,我哪裡蠢了?就問你句話呢,你倒罵人來了?!當老孃好欺負,是不是?”周嬤嬤立刻不甘示弱地挽起袖子,扠腰回罵了一句。
“哎呀!好了,婆婆,王大夫是說少夫人已經有孕了呢,妳還有空跟他置什麼氣?不趕緊去看看廚房有什麼吃的,我記得早上少夫人吃的好像不多吧?一直說她胃口不好,我就說嘛,平日她最不挑嘴的,今日吃的少,難怪會體力不支地暈倒了,這會兒,您可有得忙啦,咱們侯府裡還沒幾個人比您有經驗的呢。”念萍把兩人拉開來,又回頭笑玻Р'地哄著周嬤嬤。
“有、有啦?!唉唷!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咱們侯府有希望啦,這少夫人養胎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保準幾個月後讓咱們府裡多個白胖胖的小子。”周嬤嬤聽到念萍的話,立刻眼前一亮,她手舞足蹈地又說又笑,隨即轉身走出房門。
這頭,念悠也拿了豐厚的診金給王大夫,還叮囑他每隔幾日就來替顧念彤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