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宛城,朱雋的大軍已經離開,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的甕城也已經清掃乾淨了,整個宛城已經見不到多少戰爭和亂世的氣息,秦頡也已經把郡治遷了回來。
太守府大廳裡燭火搖曳、人影攢動,秦頡正在來回踱步,滿臉焦慮,黃忠、鄒靖、魏和與蔡瑁侍立一側,默然相對。
稍頃,腳步聲響,年僅17的文聘昂首而入。
秦頡急切地迎上前,問道:“可有賊寇訊息?”
文聘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搖頭道:“快馬業已搜遍老河溝方圓五十里範圍,未見賊寇蹤影!”
秦頡失聲道:“五十里無所獲!這夥黃巾餘孽莫非插上翅膀飛走了不成?”
鄒靖略一思忖,出列說道:“大人,是否需要知會周邊諸縣,加強警戒、互通聲息,但有賊寇訊息,即刻發兵追擊。”
秦頡長嘆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肩上纏著繃帶的黃忠擊節道:“這個馬躍端的厲害,原本不堪一擊的黃巾賊寇,到了他的手裡,就如脫胎換骨一般,竟成了一支神鬼莫測的詭兵!”
蔡瑁不以為然道:“漢升兄未免有些誇大其實了吧,不過千餘賊寇,只需數百江夏兵就可擊而破之,何懼之有?”
黃忠火道:“那是你還沒領教過他的厲害!”
蔡瑁反唇相譏道:“我看你是被他打怕了!”
“你!”
“你什麼你,我有說錯嗎?敗軍之將爾,安敢言勇!”
“蔡瑁,我與你誓不兩立,你敢與我單挑嗎?”
“有何不敢!”
秦頡怒而拍案,憤然道:“夠了!而今黃巾餘孽未滅,國事未已,正是齊心協力,同進共退之時,何故互相爭吵?”
黃忠和蔡瑁悻悻然各自退下。
……
八百流寇不費吹灰之力就攻佔了那一片浩大莊園,整個莊園現在已經成了八百流寇的臨時軍營。
院子裡架起了一口大鍋,一頭肥豬已經洗淨脫了毛正放在鍋裡滾煮,濃濃的肉香飄散開來,瀰漫了整個莊園,大鍋周圍已經聚集了百多號流寇,一邊往嘴裡扒拉著沒滋沒味的米飯,一邊眼巴巴地盯著鍋中的肥豬。
角落裡,三個小頭目圍著一堆篝火取暖,喝著地窯裡找來的米酒,火上還架著三隻肥雞在烤,肥雞已經被烤得通體金黃、濃香四溢,一名小頭目撕下一條雞腿湊到嘴裡狠狠咬了一口,只覺滿嘴酥香,頓時連臉上的橫肉都綻開了笑容。
後院不時傳來雞飛狗跳的聲音,伙食沒有著落的流寇們三個一群,五個一簇,正在緊張地追雞逐犬,忙的不亦樂乎。
已經吃飽喝足的流寇則倒在火堆邊呼呼大睡,身上披著不知道從哪裡搶來的花花綠綠的女人衣裳,聞著香,捨不得扔,將來娶了媳婦可以給她穿,一個個還是小農意識很強哪。
混亂中,賊眉鼠眼的管家被帶到了馬躍面前。
馬躍冰冷的一個眼神瞪過去,那管家就嚇得一抖擻,仆地跪倒在地,連聲哀求道:“爺爺饒命,饒命呀,小的上有臥病在床的八十歲老母,下有不足三歲的小兒,小的委實死不得呀。”
馬躍錚的拔出匕首,那管家啊的一聲慘叫軟癱在地,房間裡頓時瀰漫起一股尿騷味,這廝竟是嚇得失禁了。
“譁!”
一瓢冷水澆在那管家臉上,將他激泠泠凍醒。
“說,這裡是何處地界?”
馬躍把匕首比在管家頸側,眸子裡流露出惡狼一樣的眼神。
“這……這裡是復……復陽縣,張……張莊。”
“復陽縣?這裡距縣城有多遠?”
“不……不到五十里。”
“縣城有多少官軍駐紮?”
“小……小的不……不知道。”
“嗯?”
“啊,不……約有五……五百餘人。”
馬躍沉吟片刻,眸子裡倏然掠過一絲狡詐之色,收了匕首吩咐身邊的兩名流寇道,“把這廝綁仔細了,明天天亮剝皮下鍋,正好夠弟兄們飽餐一頓。”
“是,大頭領。”
兩名流寇厲聲答應,拿來繩索將管家捆了,那管家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房間裡頓時瀰漫起一股惡臭,這次竟是連大便都失禁了。
馬躍剛出房門,迎面遇見管亥滿臉淫笑從另一間廂房走出來,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這廝卻精赤著上身,下身也只披了條寬鬆的綢緞褲,半掩半開的廂房裡,兀自傳出一